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滚在地上的是仇滦,众人言语间却爱他敬他如大英雄,而打的大英雄滚在地上,出手狠辣的令狐危却被众人侧目而视,不屑一顾,众人对湖海双侠的态度可真是泾渭分明,就连林悯也是这样,令狐危见他自己受制于人,眼里还只有那满脸酱缸一样五颜六色的脓包,神色间满是心疼,不住询问:“你有事吗?哪里疼?没打坏吧?”
众人还在踩一贬一,有人耻笑道:“龙生龙,凤生凤,义薄云天的大英雄生的自然也是小英雄,反观有些人,真是随了他那做妖女的娘……啊!”
这人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掌风打的翻滚在地,吐了一口血水出来,冷霜剑出鞘搁在他喉咙上,令狐危眼里是令林悯都为之一惊一苦,恨不得替他悲伤的东西:“你说我便说我!为什么要提我娘!她是你能提的吗?!”言罢,眼睛血红,就要提剑刺下去,那人早吓得浑身发抖,在场众人被这杀气所畏,不敢有所阻拦,眼看一条人命死在顷刻,还是仇滦不顾伤势,怕他闯下大祸,飞身上去拦下冷霜剑,将他表哥挟至一旁,那人早知失言,湖海帮为此次灭天义举兼武林大会出了最大的财力人力,在江湖上素来更是牵头马首,不管人家帮中内情如何扑朔,都是人家湖海帮自己的事,不容外人置喙,更兼之湖海帮帮规森严,一呼百应,弟子们心齐若石,不畏生死,帮规有言,一朝是湖海帮弟子,一生都是,哪怕只是一个普通扫地杂役弟子在外受了欺负,湖海帮倾全帮之力,也会讨回来,何况他在人声鼎沸中得意忘形,议论了如今帮主令狐明筠仙逝的夫人,那个早亡的西域妖女,眼见令狐危被仇滦拉走,他心里感激仇滦之余,更是不顾脸面,后怕起来,站起讨饶道:“是我说错话了,再不敢了,还请少帮主见谅!”
仇滦也呲牙咧嘴地避开满脸伤口劝:“兄长,饶他这一回罢,本来……唉……你何必这样闹呢,舅父也老了,不好时时跟在咱们背后擦屁股,你对我有气,咱们回了自己院子,我把手绑起来叫你打,何必在外人面前闹得这样,给他们看了笑话去。”
令狐危反倒一把将他推开:“笑话?你仇小侠哪里会有笑话给人看?他们笑得是谁,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吗?帮主之位,有能者居之,鱼铁令在你手上,浮雁十六剑你是正宗,江湖上,人人提起你交口称赞,提起我……你这么多年听不见?你装什么啊?”
仇滦满脸凄苦,只无奈道:“我给了,是舅父不要,舅父一直不要……我……我……不是故意,我对那帮主之位从无想法,你晓得的啊哥哥……”若把那块令牌看的那么重,就算心里喜欢,怎会随手就给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林悯做记认,那可是仇氏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帮主信物,却成了仇滦恨不得立马扔出去的烫手山芋,他叫了很熟悉的,他们还在一起撒尿和泥时的称呼:“哥,从小我就对你说,我只愿做个游侠,踏遍四海三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情义两肩挑,名利身后抛,这是仇氏先祖建帮遗愿,也是我父亲生前遗愿,我时刻记在心里,那帮主的位子并不好坐,我这么多年在少林,帮中事务我一概不知,深知舅父辛苦,也知没有舅父,湖海帮绝没有如今的人势声望,我哪里有脸受这无劳之功,吃这碗现成的饭,我们本是兄弟,当齐心协力,何必非要在天下群雄面前争个高低,给人看了笑话去!”
令狐危冷笑道:“你何必句句提醒这湖海帮是你仇氏先祖所建,何必句句言明你仇氏多么不重名利,心性高洁,按你的意思,那重名重利,霸着帮主宝座不给的是谁啊?”
仇滦不想他把自己的话都想成了这个意思,只觉自己蠢笨,不会说话,一时羞愧难当,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憋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又想自己和表哥造化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表哥何尝又没有苦处呢,这点儿委屈也消了,便还是那样,看起来就像把他的脸按在地上踩也不会生气,唾面自干的品性:“是我是我,兄长,是我说错话了。”
令狐危听他把称呼又变回来,心里何尝不是刺剌剌的,愈发冷道:“争高低?我偏要同你争个高低,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这帮主宝座,即使将来我坐了,也是名正言顺,是我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胜过你,不坐,也是名正言顺,是我不想坐,不是败给你,不是不如你!”
“凭什么众人都说,我爹不如你爹,我娘不如你娘,我也不如你!”
“我就争这一口气,我只争这一口气!”
仇滦见他满口怨愤,恨意难平,如以前数次一样,再无言语,只道:“兄长,今日我若是不钻这一回,是不是没完了?”
他将这些好事生非的眼睛看了看,又见悯叔看着他满眼心疼,给小六拧住手不得解脱,便道:“我钻,钻完了,你放我们俩个走罢。”
他此言一出,令狐危都恨不得破口大骂,说道仇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块木头,难道宁愿死都不跟我打上一场,林悯更是大叫:“令狐危!他是你弟弟,不是你仇人!仇滦,你别这样,你让他横,大不了今天我跟你一起给他打死好了,只要他做的出来!”
仇滦哪里没有脾气,他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眨眼已经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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