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行着从同样自暴自弃在这无解的愤恨中,僵硬着身体闭起眼的令狐危胯下快速钻过去了,站起来道:“众位看见了,今日是我仇滦不敌令狐危,我也不会什么浮雁十六剑,这天下只有一套浮雁十六剑,就叫浮雁十六剑,不叫什么仇氏浮雁十六剑,也不叫令狐氏浮雁十六剑,它就叫浮雁十六剑,我仇滦只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同湖海帮早没了关系!”
哈哈大笑,朗声道:“今天,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仇滦输给了湖海帮少帮主令狐危!”
他满脸青肿,蓬头垢面,哈哈笑着说这些话,简直叫林悯心疼的都快落下泪来,他真不懂这对兄弟,明明方才仇滦从他胯下钻过去时,见他哪里有什么得意得逞的脸色,也是满面痛愧,那为何又要将自己弟弟逼成这个样子?
令狐危闭目良久,才睁眼连说了三个好字,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一辈子哪里都比不上你,永远站在我头上,你狠!你真够狠的!”
说罢,只叫小六:“我们走!”
林悯手上一松,赶忙就去扶仇滦,围观的人看了许久,也没见两人打起来,闹到如今田地,自也散了,不免都对令狐危议论纷纷,说道:“真是造孽,老帮主那么仗义疏财,心胸宽广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儿子……”
回去的路上,林悯默默无言,时不时就将仇滦看上一眼,眼圈红红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
反倒是仇滦见他这样雪肤明眸地向自己看来,满带情意,虽知这情意是长辈对晚辈的心疼,朋友对朋友遭遇的不平不忿,也道此生足矣,本来眼前还一直是昨夜见他对男子那处的嫌恶眼神,心灰意冷到如今,此刻豁然开朗,只道,我只要他一辈子都可以在我受难时,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一看,那我便是多灾多难又如何,便是表哥如今再在我面前,逼我当着众人再钻十次他的胯下又如何,娘亲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盼着他好,哄他开心,爹爹就是这么把她哄到手里的,她觉得爹爹太傻了,若不是自己嫁给他,再遇上一个心眼坏一点,没有那么爱他的女子,还不给人家伤了心去,她舍不得给谁欺负了她的仇大哥,只好亲自嫁给他,守护他一生一世,不给别的坏女子欺负了他,骗了他,因此全然想通了,只道,仇滦,何必在乎人家厌恶不厌恶男子,愿意不愿意跟你好,反正,你是深深爱上人家了不是吗?此后,自便以礼相待,真心爱护,他好时,你自然开心,他若是不能发现,我便这样守着他一辈子,也算称心如意了,心里这样想,见他扶着自己满面的心疼,眼睛赤红,自己也不好受起来,反倒笑嘻嘻的安慰起他来,一路疼的呲牙咧嘴,也要在他面前耍宝调笑:“悯叔,你看罢,表哥也真是的,怎么右眼睛打了一拳,不给左眼睛打,他若是给我这左眼睛也打上一拳,明早起来,我便不用磨粉上妆也可扮丑角唱戏了,我还真会唱几句呢,悯叔,我开嗓你听听啊……”
林悯见他说一句话挤一下疼痛的肉皮,表情都疼的扭曲了还要给自己憨憨傻傻的笑,没好气道:“你快别唱了,傻小子,你表哥不该只给你眼睛上来一拳,应该给你牙上也来一拳,给你把你这一嘴牙打掉了就好了。”
仇滦又哈哈大笑,见他脸色逐渐缓和,要再说几句逗他,被林悯瞪回去,安静顺从地叫扯着往厨房拿了两颗煮鸡蛋出来,林悯一路尽职尽责地给他按到回房,一进院门,酒佬“哼”地笑了一声,觑着他那满脸的青青红红道:“活该!欸!活该!”
方智不怎么关心,继续坐在桌前玩那把扇子,拿毛笔沾了墨水在林悯的画像周围画了几朵小花,满脸百无聊赖,顺嘴拒绝了酒佬求着收他为徒的提议,酒佬求了又求,一口一个爷爷地叫,方智烦不胜烦,小的跑了出去,老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正被这一老一小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人进门了,仇滦笑起身,叫道:“舅父。”
令狐明筠只身而来,一进门就要给仇滦跪下,仇滦哪里受的起,赶忙将人一把扶起:“舅父何必这样!你是要仇滦即刻去死!”
林悯对这中年男人没一点儿好印象了,见他这样,是为他儿子的事请罪来的,有这请罪的功夫,从小好好教导,哪里有如今令狐危那狗脾气,再者,他是长是尊,一进门这副作派,便是要仇滦再也不敢有什么怨言,若是真心赔礼道歉,应该把自己的儿子绑来,仇滦怎么受的委屈,就让他儿子怎么还回来,再真心实意的请求受害人的谅解,保证以后再也不了,听所有人言语间,他们两兄弟这么一个忍让一个得寸进尺,已经斗了不止一次了,这个长辈难道没什么责任吗?
果然,令狐明筠眼含泪光地说了一大堆对不起仇滦的话,又道:“帮主放心,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秋,诸事不宜,只待此次武林大会之后,群雄攻上天极宫邀仙台,活捉轩辕桀,枭其首,啖其肉,我定会辞去帮中事务,退位让贤,当初本也是您为先帮主遗腹子,不得主事,帮中不能一日无主,群龙无首,我才暂代帮主之职,您如今大了,学的一身本事,就如先帮主再世那样受人爱戴,我心里很是替您高兴,该是您的,我统统会还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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