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回你们要出手了哦。有一点得提醒你们,这凶手是个变态,再不快点把他揪出来,没准会死更多人啊。”陶景脸色沉了沉: “知道了。”这个时候被吵醒,这觉肯定是睡不下去了。陶景和骆峥两人简单收拾收拾,吃了点东西,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两人出门上街上转了转,果然听到了关于凶案的消息。这次死的,是县里有名的茶商,正是牛头昨晚所说的钱昌。这个钱昌,论身价,也真算是没辜负他的姓。祖上卖茶叶起家,传到他这一代,继续把赚钱的功力发扬光大,几乎附近几个县里,茶叶的生意几乎让钱家垄断了。而且古代人,本来就三妻四妾的,再加上有钱了,就更喜欢流连女色。故而钱昌便成了县里烟花柳巷之地的常客。而这次钱昌遇害的地点,正在迎客楼到钱宅之间的一条小路上。而跟上一起贾生的那起案件一样,钱昌被碎尸,肉被分散的扔在巷子里,头被砍下来,摆在了钱宅的大门口。近日来连发两起凶案,打破了这个一向安宁的县城平静的生活。街上的行人走过路过的都免不了要谈及此事,一时间大人小孩都有点人心惶惶。陶景和骆峥两人路过衙门口,离着大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人凄厉的哭号之声。小吏们正一脑门子汗,鼓楼旁,有几个妇人正跪在地上喊冤。不用问,必是那死者钱昌的妻妾。牛头虽说是让他俩查案,然而没有了公职人员的身份,这县衙他们也进不去,于是两人在街上转了转,也就往回走了。两人并肩走,陶景偏头觑了骆峥一眼: “这案子,你怎么看?”骆峥: “官府觉得钱昌的死可能与迎客楼有关,已经派了官差调查。”陶景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往来的人群,轻叹道: “也许会徒劳无功吧。”“得把这案子跟贾生的死联系起来,才好分辨。”骆峥点了点头,忽而停下了步子: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起案件,死者的身份有什么相同之处?”————————迷雾之局(六)一听这话,陶景便知道骆峥心里肯定是有想法了。于是他挑了挑眉: “怎么说?”骆峥也不犹豫: “这贾生与钱昌,都是商人,家境殷实,是当地有名的富户。”简单来说,就是有钱。陶景点了点头,可眉头却未舒展: “凶手虽然接连杀害这二人,但并未窃走分文。谋财害命之说,有些牵强。”人都杀了,钱却一分没少,显然凶手对这二位兜里的银子没什么兴趣。再说了,有哪个劫匪,会用这么凶残的杀人手段?而且分尸分到这种地步,摆明了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有仇,并且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陶景: “会不会是两人生意场上挡了谁的来钱路,跟谁结了仇?”骆峥思索一瞬,道: “不会。这贾生是开酒馆的,而钱昌是做茶叶生意的。两人在生意场上无甚交集,也不存在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很难同时被人针对。”
陶景轻轻一叹: “那凶手只怕是另有隐情了。”“衙门已经着手调查钱昌的人际关系,目前尚未有什么发现。”骆峥看向陶景: “我们要想解案件真相,恐怕还得从尸体入手。”午夜,衙门口。两个衙役直愣愣地站在那,困得直打呵欠。这也不赖他们,毕竟在这个小县城,又没什么穷凶极恶大奸大恶之徒,谁会吃饱了撑的大半夜往衙门里闯?也就是这两天因为碎尸案,县太爷要求加强警戒,可对于他们而言,充其量就是走个形式。毕竟老话说的好“贼怕见官”,既然那人犯下如此罪行,躲还来不及呢,哪能自投罗网。今夜无风,加上天气转暖,寂静的氛围更是让人昏昏欲睡。两人不由得松懈下来,准备偷偷打个盹儿。“咯噔”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两人睁开眼睛,然而眼前一切如常。朱平用手戳了戳同伴: “你有没有听到啥动静?”张近眼神有些迷茫,显然还没从困意中回过神来,摇摇头: “没听见啊”“咯噔”又是一声。这回两人都察觉到了,这动静像是从东边传过来的。两人对视一眼,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向声源的方向挪了挪。衙门东边是一条小巷子,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什么人影。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喵。”是猫叫。“嗐。”张近松了口气: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野猫子。”说着说着,有些埋怨似的捅了捅一旁的朱平: “你啊,没事别老大惊小怪的。”朱平挠了挠头,有些不甘心地又朝巷子口张望了一眼,然而什么都看不见。“走啦,回去啦。”张近打了一口呵欠,颇为不耐烦。朱平只得作罢。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转过身前的一瞬间,一道迅捷地黑影闪进了衙门。而此时此刻,躲在巷口树后的陶景,嘴角轻轻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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