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下摆跟着往上窜,露出半截劲瘦的腰,白皙的皮肤上还看得见贺迟森先前留下的指印。
他用手指拭去屏幕上的灰尘,眉眼低垂漫不经心地说:“你该走了,不请自来的人留点最后的体面吧。”
体面?
他贺迟森不在乎什么体面,他又不靠体面而活。
他靠信仰而活。
手机再次掉落,贺迟森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陆温寻,用让陆温寻几乎喘不过气的力度禁锢住他,低头吻上陆温寻湿润的脸颊。
原来泪水可以这么苦,舌尖碰到的一瞬间让他也产生想哭的冲动。他感觉到陆温寻的双手在推拒他的胸膛,没关系,他的力气比陆温寻大很多,一只手摁着陆温寻后背、另一只手掐着陆温寻就让他无处可逃。
下体紧紧贴在一起,挣扎时不经意间磨蹭了好几次。贺迟森有些动情,带着人踉踉跄跄滚上沙发。
他一只手钳制住陆温寻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压上沙发扶手,另一只手滑进t恤下摆来回摩挲在脑子里一晃而过的那截腰身——不再是想象和幻影,此刻化为实体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贺迟森用了点力气,试图抹消陆温寻肌肉的紧绷,试图唤醒他对自己的渴望。
他的唇吻过陆温寻的额角、眼皮、眉心、鼻尖,最后才充满珍重地吻上陆温寻的唇。
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柔软,他终于品尝到朝思暮想的人,身体里的瘾叫嚣得更厉害了。他的舌头顶不开陆温寻的齿关,只能含着唇瓣细细啃咬舔舐,亲吻间品尝到咸涩的泪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陆温寻的。
还远远不够,这种程度的亲密无法令他获得满足。
贺迟森手往下走挤进陆温寻内裤,用掌心揉搓那根疲软的阴茎,陆温寻紧咬的牙关因难以承受的欢愉而打开,热烈的喘息洒向贺迟森唇舌。
正当他打算往里深入时,一直沉默的陆温寻终于说话了。
“放开我。”他用不平稳的语调说。
贺迟森停下动作抬头,陆温寻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顺着眼角滑向耳尖。
他此刻才确认亲吻时尝到的眼泪都是自己的。
可是他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在哭呢?
在他凝视陆温寻的时候有滴泪沿着睫毛滑下落在陆温寻右颊,啪嗒一声,很轻,让他意识到透过模糊的视线他依然能看清陆温寻的面容。
他不需要用眼睛去看陆温寻,他用的是一颗属于信徒的虔诚的心,去描摹去铭记,把这个人刻进灵魂里,以至于闭上眼睛才看得更真切。
“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原谅我?”贺迟森问,声音充满了卑微。
“原谅你?”陆温寻闭着眼冷笑一声,再次睁开时泪眼婆娑嘴角却微微上翘,模样看着美艳又诡异。
“想要我原谅你,”他放慢咬字,用传教般笃定的语气说,“除非你死了,除非我死了。”
沉默良久,贺迟森回答:“好。”
他低头往陆温寻胸口蹭干自己的泪水,松开两只手,深刻地看了陆温寻一眼。
“那你别叫救护车。”
说完他在陆温寻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起身,大步走向阳台,在栏杆前站定,犹豫了两秒,转身面朝陆温寻,微笑着张开双臂,往后倒下。
“伤者情况危急,颅骨多发性骨折,脊柱连续3个锥体断裂,心率小于40,瞳孔反射迟钝,需要立刻进行抢救!”
“去a109!”
“收到!”
下了救护车,担架前进的车轮声和医护人员匆忙的脚步声瞬间离陆温寻很远;他跌跌撞撞赶到抢救室,门口“抢救中”的红灯刚好亮起。
护士经过留下一句“家属请在外等候”,他呆呆应了一句,扶着墙壁走到凳子旁坐下,呼吸平稳后低下头,双手盖住脸颊深深叹了口气。
叹完气莫名其妙开始笑,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简直像个精神病。
好在周围没人。
他用掌根擦去眼角的泪,压下心头的荒谬感,脑袋向后靠上医院墙壁,望向天花板的眼睛里不含任何情绪。
此刻他终于能够确认,就算贺迟森死了他也无法原谅他。
贺迟森从阳台消失的刹那他呆了一秒,然后立刻飞奔过去——四楼而已,贺迟森却流了好多血。
甚至躺在血泊中他还在微笑,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上来,从从容容,看不见一丝憎恨,也看不见一丝后悔。
——我爱你。
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陆温寻低头去拿,注意到t恤下摆沾了一小块血迹,已经开始变褐,大概是救护车上不小心蹭到的。
拿出手机,来电显示谭嵊屿。
陆温寻接通。
“寻哥。”
不知道是他心里作用还是其他原因,他觉得谭嵊屿叫他没以前亲切了。
“嗯。”陆温寻应声。
“我跟森哥……一起来的,他让我在酒店等他,还说很快就回来。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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