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些事情太过诡异,我现在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你信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会轻信他人了。我确实生病了,但就是太医府医诊脉后,都没有诊出来。”不是许一诺不信许谦和许泽恩,而是他自己也没办法解释重生的事情。“别哭,爹爹信你。诊不出来爹爹就派人去寻神医谷,总会有人能诊出来原因。这病可有什么忌讳?”看着哭的伤心的,却不曾发出声音的许一诺,许谦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着在一起般难受。他家诺儿,他捧在手心怕摔着的儿子,到底在宫里经历了什么?许一诺没想到他不过一句话,就打消了许谦的探索,反而更重视的是他的病情。“是啊,一诺,到底是生的什么病,可有什么症状。”他的家人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前世的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关心爱护之前,如此明显。许一诺破涕而笑,“也不算是病吧,就是不能与人有皮肤上的接触,忌讳强光照射,会有灼烧感。”许一诺没说的是,只要是前世受伤的地方,还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每时每刻都有着刺痛感。他每晚都会做梦,梦里都是五马分尸时的窒息感。“先进屋。”听到许一诺的话,许泽恩想要揽他肩膀的手,改成了拉他手,似乎又想起什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害怕自己弄疼了弟弟。抬头望了望天,无奈只能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以后让顺子随身跟着你,出门带上伞。”许谦也很是无奈,轻声叮嘱。 劝说进屋后,许一诺对于前世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有些出神。“诺儿?可是刚刚在外面待得太久?”因为离书房最近,三人并没有去正屋前厅,而是直接进了书房。看着有些分神的小儿子,许谦只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神色略带着几分担忧。说完,许谦又转头看向了大儿子,“吩咐下人,去请府医过来一趟。”许谦和许泽恩本是在说事,自然身边也没跟着人,许一诺很远就听到了两人的声音,自然也是遣退了顺子。许泽恩看了一眼分神的许一诺,立马答应,出了房门。本就听力变好的许一诺,自是听到爹爹对哥哥的说话。努力压下那些残暴的记忆,看向还在房内的许谦,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爹爹不必担心,儿子没事,些许的时间,已经习惯了。”对于许一诺而言,这点刺痛和前世的折磨相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习惯了短时间皮肤暴露在外的刺痛。“还是让府医过来请个脉看看,除了你说的这些,身体是否还有别的不适。”许谦不是不信许一诺,而是真的忧心他的身体。许一诺看着许谦的神情,拗不过他,也就听之任之,也许当着爹爹的面府医说出的话,才能让他放心。顺口回道:“也好,听爹爹的。”许泽恩不在,想到刚刚在外面时,大儿子问的问题,许谦有些欲言又止的说。“诺儿,对大皇子可是真心……”喜欢还是爱慕?两个字许谦斟酌了一番,终究没有问出来。许丞相作为皇帝身前的大红人,许一诺作为丞相府嫡次子,还是最受宠的儿子。按理说,许一诺在京城那该是可以横着走的人,就算京城大官小官无数,纨绔子弟众多。只要许一诺不是太过分闹出人命,许相自认他都能帮他兜底。可为什么儿子偏偏就对大皇子,成天眼里心里只有大皇子上官轩,更是宁愿亲近卫贵妃,也无视家里这些宠爱他的人。“诺儿,爹爹知道有些话你可能听了不舒服,先不说卫贵妃和大皇子的为人。你是丞相府嫡子,我们丞相府根基不深,全靠圣上恩宠,不宜参与派系之争。卫贵妃出自吏部尚书府,虽有不少文官支持,但都不是太过重要的位置。你若真对他有心,可终究是男儿之身,将来……”许谦看着小儿子的神情很是淡定,也就转换了一下话题,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是一个月之前,他肯定不会对他说这些朝堂之争。皇上近年身体越来越差,又一直没有立太子,本就对男女之事不太热衷,子嗣不多。除了卫贵妃所生的大皇子上官轩,就是军部陈虎将军之女宛妃所生的二皇子上官涵,宫女所生的三皇子上官博。皇后所生的四皇子,殁。异国妃子卓玛所生的五公主,上官玉容。礼部尚书之女吴妃所生的六公主,上官凤仪。之前他有着破釜沉舟之意,只为儿子得偿所愿。可是刚刚在屋外,儿子的话他已经决定让许一诺以后参与到书房议事,这会也就多嘴苦口婆心的劝说。许谦的话,许一诺听得明白。只差直说卫贵妃和大皇子之所以对他好的目的,只是想要拉拢丞相府。毕竟如今文官中,一品大臣的首辅、太傅都是已经年老不再管事,这两年许谦在皇帝面前越来越得脸。虽然许谦只是正二品的丞相,但话语权却是越来越大。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