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儿子明白。以前是儿子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盲目轻信了他人,对大皇子只是习惯索然。”十八年的疏远,许一诺自然不会以为短短一个月,就可以盖过过去所有。许谦的劝说,他并不生气,他会用以后的行动来证明。这一个月都没有什么行动,不代表前世的事情他忘却了,就算他真想忘真能忘,身体的记忆也在时刻提醒他。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些准备的时间,所以才没有选择这时候正面对上前世的仇人。那些事那些人,他一个也不可能忘记。但比起仇恨,现今他更想好好握住、珍惜爱护他的人。还有他想找出那个前世为他、为许家收殓尸身,今生落水救他性命之人。救命之恩,收尸之情。该报的仇得报,该还的恩情也得还。既然儿子说得这么明显肯定了,许谦知道他虽然以前不亲近家里,但是个说到做到,有些傲气的性子。“好,好。那爹爹就放心了。”“爹爹,府医来了,在前厅候着。”许谦的心放下了,许泽恩正巧也领着府医来了。当然,不可能带来书房。“顺子,伞给我。”听到许泽恩的话,许谦也不耽搁,叫了许一诺一起前去正屋前厅。许泽恩来的时候,自然也把弟弟的贴身小厮给一起叫了过来。看着弟弟从书房出来,也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接过顺子手里的伞,与许一诺并排走着给他撑伞。“老爷,大少爷,小少爷已无大碍并没有落下病根。”刘大夫不知道大少爷为何又急匆匆的把他找来,看到是给许一诺诊脉,只以为是他之前落水受寒,大少爷怕他落下病根。亲耳听到刘大夫的话,许谦和许泽恩也很是无奈又满怀不甘。刘大夫的医术虽说算不得神医,但也不比太医差,看来只能派人去寻神医谷了。府医告退后,许一诺也跟着辞别父兄,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去了户部尚书府。早前就已经递过帖子,说是今日上午会来拜访,尚书府门外,沈逸今天轮休,作为大哥带着一众小辈在门外等候。不是因为许一诺是什么大人物,而是许一诺在许沈两家小辈中,都是最受宠的。“一诺来了。”许一诺的马车刚停到沈府外,就传来沈逸豪爽的声音。沈逸对于自己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表弟,虽然对于他总和大皇子搅和在一起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的喜爱之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表哥、二表哥,两位表弟。”还是一身红衣,简单的发髻。许一诺从马车上下来,双手交叠与人见礼。 沈家看着下马车,一身红衣的许一诺,沈家兄弟很是惊讶,虽然他们都很少见到这位表兄弟。但是坊间说书人,对于许相嫡次子的外貌曾有说过,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更多的却是说公子风流嫌锦绣,新裁白纻作春衣。可眼前的表兄弟却一身殷红如血,简单的衣裳配上他的风姿却让人眼前一亮的华丽。作为大哥,又在宫里经常见到许一诺,沈逸虽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穿着,惊讶过后又迅速反应过来。“一诺,先进屋,祖父祖母知道你今日要来,一早就惦记等着了。”“谢大表哥。”沈府不似许相府的四进院子,虽然人口众多,却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片刻后,几人来到三进后院,这里住着两老及未出阁的沈家闺秀和年幼的公子。“外孙一诺,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许一诺进屋见到屋里的人,毫不犹豫的跪下叩头,行了跪拜礼。大舅舅沈辰峰是户部尚书,这会正当值,并不在这。二舅舅沈辰凌被下放在北地当五品知州,并不在京城,二舅母随舅舅在外地。三舅舅沈辰云是庶子并没有科考,而是从商,他的母亲是外祖母的陪嫁丫鬟,生下他后不过两年就因病去世。从小也是记在嫡母名下,并未亏待。因为去了周边巡察庄子,这会也不在家。许一诺的母亲是沈家嫡女沈静好,也是唯一的女孩,从小很是受宠,沈静好更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乖巧懂理。前世因为他,害得沈家一起被诛,这会看到这些从小疼爱他的长辈,许一诺的这一跪一叩很是用力。“哎哟,我的乖孙孙,咋就这么实诚呢,快起来快起来,到外祖母跟前来,额头可疼?”沈家祖母平常都是瘫痪躺在床上,今天因为许一诺要来,所以被扶着半躺在床榻上。看着许一诺这举动,心疼坏了。沈逸正好站在许一诺身边,因为每天都会过来看望祖父母,并没有像许一诺一般行跪礼。看许一诺行完礼,听到祖母的话,立马弯腰把人搀扶起来,同时这才注意到许一诺戴了袖腕。这么热的天,裹得这么严实,手却冰冷如寒玉,心里很是奇怪,但没有直接问出来。被沈逸碰触到手,许一诺瞬间感受到那种皮肤交接处传来灼烧感。“大舅母,三舅母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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