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在这之前学过一阵子瑜伽,柔韧度和平衡感都有所锻炼出来不少但没有像迈克尔这么干扰人的。另一只手还是不得不虚扶着墓碑的边缘。被撞得向前倒,下意识地按住冰凉的墓碑,稳住。再很快地发觉摸到的究竟是什么,触电了一样慌乱地拿开手。然后又被往前推。爱丽西脸红得能滴血,也不知道这么对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她又羞又恼,实在是受不住了,含泪请求:“迈克尔,也差不多了吧要不还是换个位置吧”已经绕着这个墓碑换过好几个角度了,就算墓碑是个死物、不会说话,但它肯定也看腻了。甚至这不是看腻不看腻的问题,这个墓碑肯定是不想经历这些的。甚至在今天下午之前,它应该还静静地沉睡在墓地里,保持安宁。到底为什么要特意把它挖出来抗回家。到底为什么要刻意地给这个墓碑看。它只是个墓碑啊。没有这么冒犯死者的。甚至他们现在住着的还是个阴森森的凶宅,这样恶趣味地冒犯,真的不会惹出什么事吗?一切都是迈克尔的错。仔细回顾一下这家凶宅的来源,前前后后看,也确实都是迈克尔的错。他可完全不会往心里去,甚至现在正享受着这种怪异的交流呢。爱丽西娅开始自暴自弃了。大概是实践过后的感觉更加直观,动作受限,迈克尔意识到这个姿势并不是很方便。他还是略带勉强地把爱丽西娅给拽了起来,摆弄了两下,换了个姿势。把她拖着换了个方向,改为背朝那块大墓碑。匍匐在毛毯的一角,上半身软软地趴在床上,视野画面顿时变成了床尾正对着的方向。爱丽西娅小小地松了口气。正对着的不是那个破墓碑,感官瞬间就好了不少。至少可以欺骗自己忘掉那碍事的东西,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专心和难得出息的迈克尔交流。那些疤痕的边缘粗糙,每次都能蹭到关键的地方。折腾了这么一段后,难熬的阶段逐渐过去,似乎有点能适应了。虽然没有那个小豆丁迈克尔可爱,但也有能拿得出手的优点。大概。爱丽西娅咬着手,舒服地半眯起眼睛,本来准备跟他说些好话的。但脑袋猛地混沌了一下,她缓慢地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是有哪里很微妙,怪怪的。确实眼睛是看不见墓碑了但为什么感觉更不对劲,更奇怪了?
有种在把最关键的地方展现给那个墓碑看的错觉。可能根本就不是错觉。双手艰难地撑着床铺,爱丽西娅咬唇往前面看,带着哭腔的语气逐渐变得愤恨,饱含指责:“迈克尔”他可算的太好了,每一步都没浪费。一如既往,迈克尔保持沉默,就只有闷在头罩里的喘息声。听着心情很好。爱丽西娅揪了揪毛毯,反抗不能,还是不得不自暴自弃地选择接受。想开点,就只是个破墓碑而已。和一块大点的石头没有区别,再怎么也是死的。就当成是房子的一部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着手心里毛绒毯子勾起的瘙痒,她被吸引了注意,思维也随之发散。说起来,毛毯肯定也被浸湿到泥泞了,要怎么继续用啊。做家务的不是迈克尔,他就往角落里一缩,愣着发呆,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居住环境。很怕在这时候昏过去,甩甩发胀的脑袋,爱丽西娅尝试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间卧室的门坏了一大半,把手也消失不见,那扇门本来是摇摇晃晃、被风一吹就会向外打开的。可能是出于一些随手关门习惯,虽然用处不是特别大,但她还是找了个小桌子,抵在了门边那里。迈克尔也不喜欢门敞开着,他回来之后注意到了那个小桌子,便也重新拽着把门抵住了。不对,他拽错了。那个不是小桌子,是更沉重的、放着苹果和小蛋糕的大桌子。爱丽西娅欲言又止,很想小声地说一句某个精神病真是一身蛮力无处使。胳膊一软,猛地向前倒。他挺有地方使的。略微失神地哑声了一会儿,脑袋里就快要闪过一道白光。但爱丽西娅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些奇怪的声响。外面好像有声音是踩地板和说话的声音?她一激灵,略微睁大了眼睛,连忙地用手捂住嘴,仔细辨认。不对吧,这里不是迈尔斯家吗,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有人来?甚至还是往楼上来?难不成是fbi?可是他们不应该反应得这么快才对。越来越近了。不过那些脚步声凌乱,不像是一个人,也没有要刻意隐藏行踪的意思。不是警员。那就更离奇了。为什么会有人大半夜的往这边来啊!因为这意外的惊吓,爱丽西娅迟钝的神经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身子也因为紧张而本能地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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