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断断续续睡到第二天上午,期间徐赭石来给他喂过几次汤水,孕期虽才到八月初,但是因为孩子发育得很好,各项指标都发育成熟,已经是随时待产的时刻了。
裴沅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徐赭石给他浑身都洗得很清爽干净,连后穴的红肿都注意到,抹上薄薄一层药膏。除了孕后期越发酸胀的后腰和刚才在椅子上压痛的腿根之外,没有别的不适。
但他仍然睡得不好,双手总是不自觉在肚子上打转,原本高隆挺立在腰间的大肚在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缓慢下坠,本就被射满的下腹显得更加鼓胀,隔着薄薄的肚皮,都能按到宝宝圆圆的脑袋。
裴沅半梦半醒之际,忽然,楼下大门传来一阵按铃声,他被惊出一身冷汗,压根没顾上自己还大着肚子,就这么直愣愣坐了起来!
刚坐起身,酸到快断了的后腰再次泛起难忍的酸疼,裴沅吃痛地弯下腰,下坠的孕肚压迫腿根,肚子里的宝宝不舒服地动弹起来,也不知道是小脚还是小手,很用力地踢了他一脚!
“啊!嘶……宝宝…宝宝别动,”裴沅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坏蛋,粗粗按了按腰身,便抬手拿起振动不停的手机,“喂?阿石?”
“哥!你还是醒了……抱歉啊,我的快递到了,我忘记和快递员说不要按铃了,现在让他放在门口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拿一下,不对,你还是放着吧,我考完试回家拿!”电话那头的男大学生自责坏了,仿佛隔着声音都能想象出他懊恼的样子。
裴沅听着想笑,他觉得这小孩好可爱,又听他说让快递员放门口了,心里又忍不住暖暖的。他平常比较社恐,不爱出门也不爱跟别人交流,快递一般都是放在门口让人走了之后再拿。
他笑笑:“没事呀,我下去拿一趟就好了,”电话那头沙沙作响,他隐约听见上课铃的响动,提醒道,“阿石啊,你是不是要进考场了,快去吧,我现在换衣服下去拿,你放心啦,太重了我肯定就不拿了,嗯嗯,别担心我了,快去吧,加油。”
好说歹说这才哄好自己年下的爱人,裴沅哭笑不得地靠回床头,环抱着肚子喘气。今天肚子太坠了,拉扯着后腰皮肤疼。双手在饱满的下腹轻轻打转,他等着宝宝安静,这才掀开被子,扶着肚子起身。
徐赭石将他今天要换的衣服早就放在床头桌上,这是套水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和简单的白t恤,孕后期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宝宝,穿背带裤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
裴沅没觉得不对,揉了一把自己酸坠的孕肚,先把睡衣脱下叠好,赤裸的身体上星星点点满是鲜红的吻痕,孕肚上的花朵早已被洗掉了,但嘬上去的吻痕还提醒着他昨天发生了什么。
裴沅有点脸红,连忙把t恤套好,前几天穿还正好的t恤,今天再穿竟然紧紧贴在身上,把圆滚的大肚和涨奶的胸口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肚子……是不是又大了点啊…?”裴沅自言自语,又抖开裤子,费劲地找准裤筒,幸好现在水肿还不严重,不然以后穿衣服都困难。
他穿好裤子,一手托着腹底,一手扶着桌边,挺腰直腿,孕态十足地晃悠悠站起身。只是方一起身,下坠的胎肚骤然坠态更甚,一个坚硬的的巨物似乎撑开骨缝,裴沅脸色骤白,扶着后腰不敢再动。
刚刚坐着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怎么站起来就这么坠呢……裴沅揉着肚子小口喘息,轻声安抚这个不乖的小家伙。
下坠的胎肚不时发硬发紧,频率似乎比昨天要高一些,但是宝宝才刚刚八个月呢,裴沅担心地想,又抱着一丝丝侥幸,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出来的。
初产的孕夫还不知道宝宝已经入盆了呢,裴沅托着肚子,不自觉地岔开步子往外走,他们住的是一处二层小洋房,他慢吞吞扶着围栏向下走,走到门前打开一看,一只鞋盒大小的包裹静静摆放在地垫上。
看着不大,裴沅扶着门框,撑着腰缓缓蹲下,双腿分得很开,本就下坠的大肚完全卡在双腿之间,卡在骨缝里那颗硬物也被压迫着向下挤去。
“唔……”裴沅皱着眉头,伸手抱起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竟然出乎意料的重,包裹上没有提手,单手拿是拿不住了,裴沅扶着肚子抽气,咬咬牙,只能把包裹抱在怀里,再靠着门框直起身子。
硬纸盒的边缘把腹顶压得微平,股缝里这股憋胀感更加明显,那填在盆骨里的胎头又大又硬,裴沅抱着纸盒子踉踉跄跄往客厅走。
每走一步,压在骨缝的胎头都摩擦着骨骼,从腰后蔓整个后背的酸胀感愈演愈烈,他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放下包裹锤了捶自己的后腰。
胎位下降得很快,裴沅压根不知道宝宝的头已经入盆了,昨夜射进来的精液软化宫口,原先紧闭的宫口早已被胎儿的水膜顶开一条裂缝。
“呼…呼……”裴沅扶着肚子喘息,实现一瞟,看到包裹说明上写着笔墨纸砚。
“咦?”
他打开包装,拆开盒子一看——
竟然是他一直喜欢的那套作画工具,特别是这件镇纸可是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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