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冲刷着礁石,海鸥化作天边的一两点白,盘旋在清晨神奈川的天空中。他们将要在神奈川的海边住上整整七天,迎着海风沿着岸边奔跑。天院朔也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任由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自然的美中。直到隔壁有些老旧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从走廊里也隐隐约约的同伴们惺忪的问好声以及交谈声。天院朔也回过神,三两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推了推仍然还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脑袋的角名。“伦太郎——起床跑步啦——”喊了两三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褐发少年终于肯稍稍露出小半张脸,结果看了眼床边的人,眼睛又干脆闭上了。并且相当有自觉性地重新拉好被子,翻了个身:“很困。”至于为什么困,天院朔也眨眨眼睛,一个有那么些诧异的认识突然出现在金发少年的脑袋里。不、不可能吧?!天院朔也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划向了昨天晚上,发出了被唾液呛到的咳嗽声。那个这个,咳咳咳,金发少年眼神游移一瞬,快速将脑子里的画面打包扔出去。虽然确实很想再让伦太郎多睡一会儿啦,不过再不起床,黑须教练他是真的会来房间里逮人的。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天院朔也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啪啪’拍在自己脸上,必须看我的了!!!“咳咳、嗯”天院朔也以己推人,自认为天才的脑袋瓜里想到了一个非常绝妙的起床战术。“喂——伦太郎。”只见原本半蹲在床边的金发少年努力压低声音,一边朝着依然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角名慢慢地倾下了身子:“再不起床的话”“我、我就真的亲了哦!”天院朔也打了个磕巴,但还是成功将威胁的话说出了口:“真的要亲亲伦太郎了哦,真的哦,我说真唔啊!!”就在天院朔也离角名的脸颊还差那么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只手准确无误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掐住了小金毛的脸颊。“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幽幽的声音响起,角名颇为无奈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被迫嘟起嘴巴的天院朔也。“唔唔好痛伦太郎松、松下手”天院朔也被掐的两眼泪汪汪,只能怪伦太郎握力实在太大,一边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一边伸出狗爪子试图去将伦太郎的手扒拉开。但角名现在依然还窝着股火呢。可恶的美利坚、可恶的金毛狗,角名阴沉沉地想着,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件多么令人头痛的事情吗?
而不知道怎么就读懂角名脑回路的天院朔也看着角名眼睛下不明显的青黑,脸蛋红红的,吶吶说道:“那不是唔伦太郎先开始的”角名:我说你这时候能不能就别这么心有灵犀了行吗?转念又一想差不多天亮才睡着就是因为昨晚他…看着眼前被捏住脸颊,金发少年那原本清俊精致的脸蛋变成了颇有些滑稽的‘o’型小鸭子嘴,心里尤为不解气的加大力气。“唔——”天院朔也只感觉伦太郎捏在他脸上的手更使劲儿了一点,不禁飞速眨巴着自己的狗狗眼试图求情。“错了窝错了”角名心想我还不知道你,这表情分明就是‘不好意思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欸嘿嘿’。还有下次…角名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部分零碎的画面,喉结无意识地上下动了动。这个金毛笨蛋,角名死死盯着那双要多纯洁有多纯洁童真善良的蓝眼睛,心里的那股气迅速上升到极点,又在天院朔也故意用舌尖悄悄舔了舔自己的掌心后迅速演变成另一种意味。角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哪怕在清晨的阳光中,也依然暗沉沉的,晦涩不明地垂下了眼睛看向天院朔也。天院朔也蹲在地上,微微仰起头,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角名闭了闭眼,用了足够的自制力,以及、当然为了保护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角名最终只能长叹了口气。“你先保证别闹腾,我就松手。”天院朔也在脑子里琢磨着伦太郎这句话,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微微转动两下,一看就不怎么老实。“唔”哪怕下半张脸都被伦太郎捏在手里,天院朔也依然凭借自己全国第一副攻的超强毅力和决心,得寸进尺地说道:“伦太郎说点好听的唔,痛!”角名冷酷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清脆的脑袋蹦就弹在了天院朔也的额头中间。“你说什么?”天院朔也委委屈屈地摇头,往后撤了撤身子,示意自己什么也没说啦。终于从角名手中解脱出来的天院朔也一边吃痛的揉着脸,一边不甘心地盯着伦太郎的背影。明明那天在北前辈家里也亲亲了,昨天晚上在海边也亲亲了。天院朔也想,心里少了点不自信,反而抖着耳朵尾巴,发誓迟早有一天得让伦太郎说出口才行!正准备开门的角名只觉得背脊一凉,慢慢回过头瞟了眼站在原地却盯着旁边模仿吹口哨的天院朔也,顿了顿,又默默转过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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