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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唯开车回家,进地库时,瞥见一熟悉身影。
他放慢车速,放下车窗:“哥?”
梁遇成上前,伸手随意地搭在他车边:“借宿一晚。”
“上车。”梁遇唯打量他,眉毛一抬,“怎么没直接上去?”
“这不是怕你不方便么。”
“我现在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别人以为我订婚了。”梁遇唯疲倦地笑了一声,“最近收到不下十条恭喜消息。”
梁遇唯和梁遇成这对亲兄弟相差两岁,不熟悉的人常会分不清他们。
“订婚的感觉不错,要不要加入?”
梁遇唯懒懒地调侃道:“那你还会被嫂子赶出来。”
“她要搞什么闺蜜夜话,我主动退出的。”梁遇成看他西装革履,“今天有会?”
“高中班主任葬礼。”
梁遇成诧异:“你们高中班主任不是挺年轻的么?”
“嗯,四十岁出头。”
“我记得以前你们闹过一阵换班主任,是他吗?”
梁遇唯抬眼:“是他。”
梁遇成记不清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家长们联名要求换班主任,他们的母亲林菡也打算让弟弟转学。
最终那场闹剧是怎么停下来的,过去太久,早就忘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梁遇成问:“今天见到老同学了?”
“嗯。”
“难怪你看着这么累,同学聚会确实让人疲惫。”
梁遇唯压根就没去同学聚餐,他从下午开始,连着三个电话会,每个都两小时起步,结束后,嗓子和手机一起冒烟。
进门后,梁遇唯直奔冰箱,拧开一瓶水,一饮而尽。
梁遇成瞥见冰箱里整整齐齐码着的矿泉水瓶,嘲讽他:“你是不是喝其它品牌的水会中毒?”
梁遇唯的手顿了顿,他没有怼回去,反而问梁遇成:“你说,会有人很多年都戴着同一条项链么。”
“如果是重要的人送的,大概会一直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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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到家洗了个澡,便打开电脑,开始码邮件。
乔森提过的事项,再晚都必须当天确认,这是他的准则。
他身边不少人都因为太过严苛的工作标准而离开。
陈最给乔森发了邮件,一分钟后,乔森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常有的事,必然是对邮件内容不满意,或是有新的工作安排。
“e block负责招商和市场的副总叫梁遇唯,曾经在京江一中上过初中和高中,也跟你同岁。所以,你认识他?”
果然,她白天小小的异样,乔森注意到了,并且去认真求证了。
陈最再一次见识到了工作狂的可怕。
她不知道乔森是否已经在背后将她查了个底朝天,语气复杂地挤出两个字:“那个……”
“如果认识的话,你可以联系你的老同学,进一步了解一下未来天成,他的反馈有助于我们的选择和预算控制,也许他们还有其它资源。”
陈最没讲话。
“如果不认识,那只能靠你自己了。祝你好运。”
乔森要的并不是她的答案,而是结果。
陈最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说早点休息多少显得阴阳怪气。
好在乔森不在意这些,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陈最合上电脑,终于可以确定,今天的所有工作已经结束。
她麻木地盯着手机,随手划了划屏幕,聊天页面不是同事就是合作方,除了盛惠偶尔吐槽同事吐槽男朋友蒋司尧,她没有任何的私人聊天。她的微信俨然一个工作号。
她生活寡淡得仿佛了无牵挂。
工作伙伴她都有备注,还有一些是物业管家,网店店主,菜鸟驿站的小哥……最后,只剩下几个没有备注的好友。大概是几个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她忘记是什么时候加的,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于是就那么搁置着,成了彼此好友列表里的死人。
参加完老张的葬礼,她决定让这份好友列表死得更彻底一些。
她删除了所有没有备注的微信好友,最后,把手机随手扔在床头,阖上双眼。
就算某天她突然消失,手机里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不对,消失之前,还要给乔森交接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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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最化了淡妆,出发去e block。
招采部的同事李颂宜也跟着她出外勤,两人约在e block附近的地铁站见面。
碰面后,陈最告诉她:“要是被乔森发现,会发飙的。”
“考察服务商,带着招采合情合理,有种他就炒了我。”李颂宜替陈最带了杯咖啡,顺手递给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李颂宜性格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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