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将人轻抱下床,抱到她的卧室,一路上梁皙还喊了声“卸妆”两字,可见执念多深。
将人平放在床上,沈冽打了盆热水,又取了条毛巾,在化妆台上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所谓“眼唇卸”、“卸妆油”。
又在网上搜索该如何卸妆。
由于不知道梁皙的化妆棉在哪,只能拿餐巾纸代替,沈冽动作很轻,像是在擦拭名贵的瓷器,不愿意瓷器受到半点损坏。
网上说卸眼睫要尤其细心,沈冽折回自己家取棉签,沾上眼唇卸,沿着眼睑一点点的、轻轻将眼线擦掉。
卸不干净容易造成眼睑发炎,他又擦了两遍,直到棉签上再没有任何黑色。
光一个眼线,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十多分钟。
全部弄完后,再用热毛巾给梁皙擦了个脸。
梁皙眉间轻轻皱了皱。
卸完妆,又帮她掖了掖被角,沈冽准备起身离开时,梁皙忽然拉住他的手,压在侧脸下,无意识的轻蹭了蹭,手背上传来光滑细腻的触感。
她半梦半醒的梦呓道:“江冽,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啊?”
沈冽动作停住,任她枕着那只手掌。他坐回床边,低着头,目光轻落在她侧脸上。
半晌,沈冽轻轻拨开挡住梁皙半边脸的头发,撩到耳后,将她的侧脸看全。
他低哑道:“等到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大功告成了?”
意料之中的,梁皙没有回答,她只是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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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梁皙跟游魂似的从床上摸起来,她半梦半醒打开化妆镜上的灯,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嗯?已经卸妆了?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脸,发现不对劲,还没护肤呢!!!
梁皙满脑子都是“我头好痛,又好困,好想睡觉”,但依然强撑着精神,旋开抗老精华,挤一滴管在掌心,就这么个两秒钟能做完的动作,她下巴锄地似的花了半分钟。
然后还有眼霜、面霜和润唇膏。
涂眼霜时,她甩甩脑袋,醒了醒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尾已经生出两条细纹。
岁月不饶人。
梁皙一边头痛欲裂犯着困,一边咬牙将眼霜涂匀。
但她偏要岁月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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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沈冽睡得很浅,外面天色蒙蒙亮时睁开眼,再无睡意。
他起身下床,微信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是江老太太让他注意身体,这几天气温多变,有空再回家陪陪她。
老太太幼女早逝,满腔爱意都转移到外孙身上,江家夫妇对沈冽也视如己出。
他与梁皙同样年幼丧母,因为在这点上不同,两人之后的人生也走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轨迹。
沈冽虽然在家庭上有缺失和遗憾,但有别的爱来填充,他是浸在爱与温暖里身心健康长大成人的。
而梁皙住在荆棘城堡里,只比白雪公主多了个《灰姑娘》里的爹,养成了如今感情淡薄、为人傲慢的性格。
往下翻了翻,还有沈泽生昨晚问他,最近和梁家梁皙怎么样了?听说她也在海城,两人可以私下见见面,沟通沟通感情。
末了,又不确定问一句:你最近还在海城吗?
沈冽打了个“在”字,又删掉,把手机丢到一边没再理会。
洗漱完,他走到阳台上的单人沙发坐下,脚架着矮凳,望向霞光灿灿的天边。
云卷云舒中,渐渐浮现出一张熟睡的侧脸,与梁皙醒着时的张扬尖锐全然不同。
长睫轻轻搭着下眼睑,脸颊白里泛着粉红,微微蜷缩着身子,呼吸匀匀间,有种不设防备的温柔缱绻。
她那句“江冽,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啊?”在耳边回响。
忽略梁皙问这句话可能的意图,她当时确实是醉态可掬。
沈冽嘴角扬了扬。
脚边,小柴犬醒了,围在他脚边争宠似的闹他。沈冽倾身摸了摸它的头,小柴犬又乖乖躺下。
到六点四十时,沈冽走到厨房里,准备做早餐。
与此同时,对门宿醉的梁皙被生物钟艰难叫醒,她眼前晕得直打转,脚底打飘,胃里也翻腾着恶心想吐。
扶着墙走到镜子前,梁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撑着化妆台,另一只手摸着脸,表情呆滞。
这是哪位?!脸怎么这么肿?看起来怎么这么憔悴?
她昨晚是去干嘛了?偷牛了吗??
梁皙抓了抓头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靠坐着化妆台,回忆半晌,依稀只记得司机把自己送回来以后,她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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