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兰瞥她一眼,又瞥一眼,没好气:“没憋好屁,看你能憋到啥时候……”
第二天一早,干活之前,赵柯在大队部见到赵新山,便提了一句有社员来找她提意见。
赵新山无奈地抽起烟,“也有男社员来找我……”
他现在越发深刻地认识到,赵柯天生就是当干部的材料,虽然她一开始当上妇女主任的时候得过且过的,可该她的责任都干得好好的,说话也不得罪人,等她上心想要好好干的时候,那是一点儿不含糊。
许诚呢,大赵柯将近十岁……
赵新山吐出一口烟,“我说说他,要给年轻的同志改正进步的机会。”
赵柯……点头。
赵新山有吐出一口烟,看向赵柯,道:“昨天,方知青来找我了。”
赵柯眉头一动,问:“有什么事儿吗?”
赵新山道:“她说养猪培训的竞争不公平,你这样是排外,歧视知青。”
赵柯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才语气平缓地说:“什么叫公平?规则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约束。只有咱们大队设置条件吗?工农兵大学要求二十五岁以下,学员未婚,赵枫他们入伍选拔更严格,难道也是歧视条件之外的人吗?”
赵新山当然不反对赵柯那天说的条件,只是知青找到他那儿,不能不处理,“这事儿,你跟她说说吧,看看怎么妥善地处理。”
赵柯心里默数了五个数,缓缓答应:“好。”
“忙去吧。”
赵柯出去,正好碰见许诚,礼貌地打招呼:“许哥。”
许诚极细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赵柯:“……”
啧。
办公室里,赵新山两根手指夹着烟头,点了点对面的凳子,叫许诚坐下。
许诚在他面前,还有点儿谦逊,老实地坐下,“大队长,有什么工作上的指示吗?”
赵新山抽了最后一大口,按灭烟头,道:“许诚啊,我跟你爹一块儿工作了十来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爹对你都有很大的期望,你是知道的吧?”
他明明对赵柯更重视,什么事情都交给赵柯……
许诚心里这么想,面上懂事地说;“是,我知道您和我爹还有整个大队都对我寄予厚望,所以我自从当上副队长,一刻也不敢放松,十分严格地对待工作和责任。”
赵新山赞许地点头,“认真对待工作,是非常正确的。”
许诚控制不住得意,“谢谢您的认同……”
“先别谢……”赵新山摆摆手,“工作态度高度认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几天,有不少社员告到大队来,对你不满,你也得稍微检讨一下,你跟社员们沟通的时候,是不是言语上不够委婉?”
许诚脸色微变,眼皮垂下,遮住眼中的不满。
什么“社员告到大队”,是赵柯怕他威胁到她,跟赵新山告状了吧?
他们是亲戚,肯定是一个鼻孔出气。
赵新山还在指点他:“队委会的工作,要接触整个大队的社员,更得讲究一些方法,否则如果太多社员们有意见,你这个试用期不好过……”
许诚眼一暗,愤愤:威胁他?凭什么!
“许诚,你明白了吗?”
许诚抬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大队长,我会注意的。”
赵新山露出欣慰之色,“明白就好,去干活吧。”
许诚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结冰,上工的时候,也一直冷着脸。
他没有再随便对社员们大小声,只是看谁都是一副欠他钱的样子。
之前被他说过的社员们见状,全都认为他挨训了,先前那点儿情绪便散了不少,没散的那部分,是因为许诚掉脸子,大家伙儿不爱受他那个气。
赵新山原以为他听进去了,得知许诚是这么反省的,忍不住摇头。
他顾念跟许正义这么多年的交情,到底没放任不管,私底下找到许正义,让他再好好跟许诚掰扯掰扯,别白瞎大队对他这份儿看重。
许正义压火,“我知道了,晚上回家,我点点他。”
中午,赵柯抽空去知青点找方静。
“方知青,大队长说,你对养猪培训的选拔条件有意见,是吗?”
方静的声音很低:“是,我觉得不公平。”
赵柯把她跟赵新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大队选拖拉机手,也有条件,养猪培训的选拔条件不是针对知青或者方知青你个人,条件存在,也不代表不公平,是为了优化,尽量让合适的人到合适的位置上,希望方知青你能理解。”
她不能理解,不想理解,她只想达成目的。
方静低下头,“你歧视知青。”
赵柯讲道理:“以前赵村儿大队的知青在大队是什么处境,方知青不会不知道,这一年,知青们在赵村儿的生活改善了很多,大家一起进步,应该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吧?”
方静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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