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和临时雇佣的阿姨三个人,房间始终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外面浪花拍岸的声音。
路政儿咬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斜睨着池律嗔怪道:“律哥哥,这太难吃了,你给我做一顿吧。”
池律咽下口里的东西,淡道:“阿姨手艺不错,你可以说不合胃口,但不要说难吃。”他顿了下,轻巧地扯开话题:“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准备回国。”
“回国?!为什么?”
池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一刻也不愿多留,站起身道:“马上就开学了,总得提早准备一下,而且,我有个课题研究项目,因为你的原因已经耽误很久了,你确定还要胡闹下去?”
他语气沉静,未有波澜,声音也不大,可即便他背对着自己,路政儿也能听出字句中裹挟着的冷冽和不容抗拒。
他一直都是个温和的掌控着,可当去掉温和,那剩下的只有纯粹的威压和冰凉。
路政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他这么说话,可还是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低声道:“好,那就回吧。”
他刚要转身上楼,路政儿又道:“对不起,这段时间把你拉出来,让你陪着我乱跑。”
池律微微偏头,“没事,承诺而已。”
即便已经这么久,还是不可避免得被他刺痛,路政儿苦笑了下,“等回了国,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池律这才回过身看她,眼睛里闪过冷意,“既然这么问,说明你已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我?”
从你用他威胁我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眼眶渐渐湿红一片,不出一刻,泪水便簌簌落下,她凄惶道:“对不起,律哥哥,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多呆一会儿,你以前就不愿意陪我,自从有了唐松灵,你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我想见你一面都难啊。”
她哭得委屈极了,池律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眼中的寒冰到底化了一些,张了张嘴,道:“政儿”
“我从小什么都不缺,也很少执着不属于我的东西,除了你,可是律哥哥,这么多年的喜欢,你让我怎么说放下就放下?”
她伤心极了,脸上的泪珠不断滚落,像花园里沾了露水的娇嫩花瓣,端的是楚楚可怜,她慢慢走近池律,口中不停,“律哥哥,你也有喜欢的人,难道不懂我的心情吗?”
想到唐松灵,池律眼神彻底软了下来,心间的酸涩伴着柔意,他想,如果让他放下对唐松灵的爱恋,那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心神恍惚之间,路政儿已到了近前,她凄苦道:“等回了国,恐怕,我们再没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了吧?”
“政儿”
“律哥哥”路政儿打断他,“我突然想想起以前从没正经向你说过喜欢。”她笑了下,湿红美丽的眼睛溢满深情,“律哥哥,我喜欢你,不我爱你。”顿了下,似乎有些慌乱,“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但是,看在我们过去十几年的情分上,你能抱抱我吗?”
轻颤又小心翼翼的询问落下,空荡的客厅陷入寂静,路政儿紧盯着池律幽深的眼眸,在等一个答案。
她在等,池律心软。
可是那双沉静的眼眸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泛起,他只是在听一个少女的凄美爱恋,最多只流露一点同情。
路政儿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成全,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刺进手掌。
“政儿,对不”
话没说完,他闻到扑到鼻前的暗香,下一瞬,一个柔软的躯体将他裹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举动,池律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抬手推开,但那双箍在腰间的软臂骤然发力,路政儿紧绷着声音道:“就几秒!律哥哥,几秒而已”
“不行。”
池律没有犹豫,冷着脸推开满脸震惊痛苦的女孩,转身快速上楼,片刻后响起轻微的关门声。
客厅重新归于宁静,路政儿脸上的伤心渐渐凝固,转而被一种奇异的情绪取代,嘴角漏出一丝极隐秘的笑。
她缓步走到桌边,伸手抚上早上刚送来的玫瑰花束,娇艳的花瓣上甚至还有露珠。
岛屿上的太阳落得很晚,即使现在已经七点了,它还是沉甸甸坠在海平线上,迟迟不肯落下,微微波动的海面被夕阳映成橙红色,就像高考前他们看的那个烧了半边天的晚霞,只不过这次是在水上。
池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低低掠过海面的飞鸟,眉间隐隐有些焦燥。
自从出国,唐松灵就极少给他发消息,自己主动发过去的也要等很久他才回,每次都是到饭点或者晚上的睡觉前才能收到唐松灵着急忙慌发过来的一串信息。
问他在干什么,只说在做兼职。
晚餐间突然对路政儿说要回国,也难怪她讶异,本来时间定在一周之后,但他实在等不及了。
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他,也开始做梦,梦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醒来发现那些明媚的笑容和温软的低语都只是一场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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