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低头,鼻尖蹭过程攸宁后颈,原本淡淡的柑橘香一下子浓烈了起来,浓到舌尖几乎都能尝到那清甜的气味。
这是程攸宁新换的香水,她其实不大会化妆,连香水用量都拿不准,新换的香水不熟悉,一不小心就喷多了,以至于枕头床单都沾上了这味道。
谢时颐忽地想起来,当年她送程攸宁的第一瓶香水也是柑橘味的,外形设计很有特色,程攸宁收到后翻来覆去玩了很久,结果不小心打翻在床上,她换了床单和被子,依旧每个角落里都是柑橘香气,最后她把程攸宁按在床上,亲吻、抚摸,让她动情、让她高潮,让她全身都染上了清甜的味道。
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她弯起唇角,眸子里掠过一抹柔和的光,但很快就暗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无忧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们现在的关系。
若说是金钱交易,终归会有几分不甘,可要说是真情实意,也实在是无稽之谈。
她早已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感情对她而言理应只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调剂。而程攸宁那边则是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虽然从来没有主动问她要过什么,但是也没拒绝过任何她给的资源和礼物,什么都照单全收,很尽职尽责地在扮演被包养的角色。
但其实也不像是情人,情人之间起码有着诸多柔情和私语,她们除了上床以外,话都没说过多少,除了上床之外从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从未有过争执,相当和谐,和谐之下又透着一丝别扭。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谢时颐承认自己对程攸宁还有所怀念,所以偶然看到那场酒会的嘉宾名单后,才会临时决定出席,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之后的所有想法,都是在她看到程攸宁后才生出的。
或许她原本只是想要撕碎那张漂亮脸蛋上的平静,可没想到对方坦然地接受了她试图给予的难堪,然后两人拉扯着一起跌入这场理不清的纠葛中。
她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以前很少叹气,她是那种很有主见、行动力很强的人,一往直前地朝目标前进,极少有迷茫的时候,可她现在既不知道程攸宁在想什么,也有些弄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就只能叹气了。
大抵是这声叹息太过沉重,惊扰了怀中人的美梦,她听到程攸宁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什么?”她凑过去想听清楚一些,可才一动,就感觉怀里的人猛地绷紧了身子,接着,她看到程攸宁缓缓地转过头来,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眼里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大抵是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拧起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挤出几个字:
“你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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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什么py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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