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栎天不知道那场暴行持续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房间只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手上还打着点滴。
“你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你是谁?”柏栎天开口,发现自己嗓音哑得吓人。
“贺太太,你好,我叫周蔚来,我是贺家的家庭医生。”周蔚来继续说,“贺总有事出去了,我来照顾你。”
医生笑得很温柔,虽然带了点职业假笑的意味,但是柏栎天还是觉得开心,很久没人用这么温和的笑容对待他了,自从爸爸破产后,每个见他的人,笑得都那样不怀好意。
有嘲讽的,有充满欲望的,也有冷漠的,无一例外,没有善意,久违的温暖触动柏栎天因生病而敏感的心。
他想到父亲,那个对外严厉,但是对他温柔的男人,忍不住委屈蔓延,眼泪大滴大滴流下来,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哭,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哪里不舒服吗,贺太太?”
“没事。”一句贺太太将他拉回现实,他抹了抹眼泪,是啊,他再也不是爸爸怀里的柏小少爷,现在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贺家的太太,相当于抛弃了之前所有的光辉和特权,从此走向华丽的泥潭,他隐约可见自己的未来,会如何恶心糟糕。
“小米粥吧,别的不想喝。”柏栎天也不看医生,扭过侧睡,唯有梦境可以给他心灵一些少有的慰籍。
厨房动作很快,除了小米粥还有一些小菜,柏栎天拒绝了医生喂饭的提议,坐起来自己吃。
“你和贺总的房事需要节制些,射进的东西要及时弄出来,尤其是后面并不是适合做爱的地方,如果不清理干净,很可能会这样反复发烧。”周蔚来等柏栎天吃完后,开始说,“还有这管药,效果会好一些,抹进去三小时之内不要碰水。”
“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
“贺太太,你的情绪不太好,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说,心情不好容易影响身体恢复。”
“你一个打工人,跟你说了,你又有什么办法?说与不说,我的烦恼也不会变少。”
“总是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看着破碎的病美人,周蔚来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爱。
“你出去吧,我没事。”柏栎天拿起一管药,“我要上药了,你也要看着吗?”
周蔚来这才出去,柏栎天本来不想抹药的,只想着自己这样病死也好,但是转念一想躺在病房的父亲,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褪去裤子,给自己的伤处抹药,抹着抹着觉得屈辱异常,又哭了,他觉得自己跟男妓没什么区别,一样下贱肮脏,洗再多遍澡都无法洗干净了。
药膏的效果不错,涂上就有清凉镇痛的作用,柏栎天每抹一次,都会想起一次贺家父子是如何玩弄自己的。
又挂了两瓶点滴,期间周蔚来没有再说话,只是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书,偶尔问问柏栎天渴不渴,给他拿点水和零食。
周蔚来这些举动,柏栎天反应都淡淡的,除了对方端来一盘切好的兔子苹果,柏栎天愣神片刻,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为了哄他,专门练了好几天,用水果切各种图案的小动物。
他拿牙签扎起一块兔子苹果,慢慢咀嚼,苹果甜甜的汁水让他心情稍微好些,连带看医生都有了好脸色,轻轻的一句话飘出来:“谢谢。”
贺砺锋下午就去出差了,贺裕仁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这个家让柏栎天感到稍稍不那么难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睡了有三天,烧也慢慢退了,下面的伤也恢复得不错。
第四天的时候,他给贺砺锋打电话说自己想去看看父亲,对方正忙,很敷衍地同意了,就叫司机送他去。
柏栎天的父亲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在一家医院的高级病房住着,医生说他有醒过来的几率,但是到底什么时候醒,却说不准。
到地方了,柏栎天让司机回去,第二天再来接他。
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柏栎天刷一下眼泪流出来,他扑倒男人怀里嚎啕大哭,抽噎着诉说自己在贺家的遭遇,他边哭边问:“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呜呜呜……我不想……我不想和他们住一起了……我好痛……我好痛……呜呜呜……我听话……爸爸……我再也不淘气了……我真的好想你……我想回到……从前的生活……呜呜呜……”
哭够了,柏栎天看到把自己父亲的衣服都哭湿了一大块,有些愧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病号服,打算帮父亲换上。
他首先那湿毛巾给父亲擦脸,然后解开父亲的衣服扣子,给他一点点擦身上。
柏城一直很注重健身,他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身上肌肉十分明显,腹部毛发旺盛,看着十分具有男人味,毛发延伸下去,柏栎天不自觉有些脸热。
从小他对父亲就有着很大的崇拜,他渴望父亲的目光,父亲的夸赞,父亲的抚摸,而那天晚上,他知道了自己对父亲的感情变了质。
细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