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南北对立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本朝太/祖皇帝是北人,对南人便总有点不可明说的防范甚至微妙压制,早年还有过“不相南人”的传统。真宗时期那位王钦若王文穆公,虽然人品向来是为人诟病、甚至被仁庙鄙夷的狡诈奸邪,位列“五鬼”之首,但论其智数才能,尤其是揣测上意的本事,那可是真的是没人能比。这可是敢帮真宗皇帝伪造天书促成封禅泰山的狠人,结果当初真宗要他当宰辅都会受阻,还被人借卜卦之事内涵“南人作相天下将大乱”。尽管后来还是做成功了,眼下朝堂上南人势力也欣欣向荣。但是南人出身当初竟然能被拿来当借口,阻拦一个简在帝心的人当宰相——南北之间的矛盾自然也就可以知晓了。司马光看了看周遭的官员,更是无奈。后世人不说他还没怎么发现,以介甫为首支持变法的大多是南人,而目前最顽固的那些保守派,竟然基本上都是北人……同为北人的他只能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额角: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总会抱有一些隐隐的期待了。这在变法新旧之余,怎么又牵扯上南北争斗了?哀叹之余,他却多了点微妙的预感:他未来,总不会跑去当了个保守派吧?……不会吧?他和介甫神交已久,并且这朝堂确实需要些许改变了啊!他不反对变法这种主张啊!【第三便是宦官问题。还是从李隆基开始冒出的祸头,他对高力士的信任有加,使得太子公主都要称之为“翁”。宦官势力因此上升。】赵匡胤:。看的出来后世人你挺瞧不上玄宗的了。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脸上的笑意却带了出来。那跟他有什么关系?瞧不上玄宗皇帝后期干出来的混账事多正常啊!【肃宗灵武继位,又是由宦官李辅国一手推动。作为回报,肃宗选择称其为“尚父”。而对方也很给力地帮他把李隆基迁往别宫。但从此宦官开始参与进朝政当中,掌握大权。代宗时期虽然先后清理了李辅国、鱼朝恩等权宦,然而德宗时期的泾源之乱使得对宦官的打击半道崩殂。他不得不任用宦官掌握军权,以期保住皇位。在掌握住军权的前提下,宦官任枢密掌朝政又成为一种定制,形成了所谓“四贵”:军权两中尉、政权两枢密。而从宦官弑杀宪宗开始,尽管陆续有二王八司马主持的永贞革新、甘露之变等反宦官运动,唐朝宦官们的权势依旧滔天,八任皇帝中有七任为其废立或者杀害。——唯一一个例外是唐朝最后一个皇帝唐哀帝。因为宦官已经先被崔胤借朱温之手除掉,而他爹更被朱温刀了,他本人是被朱温扶上去充当禅让傀儡的(。)】
什么地狱笑话!尽管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名词,所有听到后世人最后这番话的宋人还是呼吸都跟着一窒,冒出来了类似的感受。唯一的例外是篡位者扶上去的,这什么让人绝望的场面!!听见了禅让傀儡这个词的赵匡胤顿了顿,脸色不变地望着天幕,却下意识换了一个姿势。所以说,为什么武将一定要被打压的呢。太/祖皇帝的眼神带着点沉静的幽邃,让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绪。黄袍加身这样的剧本,在五代上演过可不止一次。第一次应该是意外,第二次也许还只是意外。可到了他这样的第三次——还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这依旧还是个巧合呢。他摩挲着自己手下的剑柄。正是因为他知道,会想到这层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他才要取消殿前都点检啊。有多少皇帝,心里能毫无芥蒂地,把自己发家的官职轻易授给手底下人的。【最后一点就是党争,也就是使得唐朝著名诗人李商隐一生仕途挣扎的根源——牛李党争。】这一段还是在讲唐朝的弊端,甚至提到了李商隐这样的名气不小的诗人。然而宋人、最起码能够站在这朝堂之上,亲眼看着最顶尖的几位文官大佬们过招的宋朝官员们,却很难像看藩镇宦官一般轻松找点乐子,或者一心一意为其感慨起来了。毕竟,前两者在有宋一代的严防死守之下,可以说威胁被尽力减小到微乎其微。然而这一点,却在皇帝提出的变法思想下,逐渐浮出水面。牛李党争是党争,新法旧法如若实施,其背后,又怎么不可能没有党争呢?明眼人都能闻见,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不安和危险混杂的气息。【牛李党争源于仕进的两个不同门径,一为恩荫,一为科举。主要是因为我们前面提到的唐末冗官的问题,国家所能担任的公职有限,两党人为争职位而展开了斗争。李德裕是通过门荫进入仕途的代表。他是关东士子,身为宰相之子,世代显宦,生活奢侈,但也讲求文化、礼仪,因为世家大族家族熏染,从而熟悉朝规朝仪。这就和进士出身,以牛僧儒为首的牛党存在着天然的身份上的对立。唐朝时期,科举制度还处于初步发展完善的阶段。唐朝科举重进士科,而进士科又重诗赋。然而诗赋虽然出题不易重复,文采高低可见,并且能够从字里行间中揣测一番作者的胸襟志向,却并不能完全代表个人行政能力的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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