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搅弄风云的那些人自然承担他们的跌宕,而蝼蚁忙碌,突降天灾也未知痛苦,马场介于二者之间,人如其名,在驯马场做活,一边儿是劳碌普通的日子,一边儿也接触到一些权贵。
不过什么莫老爷陈公爷的他也分不出,只知道低头干活,和他爹娘一个样。
他爹在驯马场摔断了腿,他娘就挺着个八个月的大肚子来替,结果半截儿生下了他,落了一辈子病根。
马场十几岁进了驯马场,代替他爹的老位置,驯马,打扫,喂马,牵引。
这小子生的像爹又像娘,叫他净挑着好处长,还生出来一副中等颜色。
放在王公贵族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下头的丫头仆人眼里,这已经算出挑的了。
可马场却苦恼,年纪到了没不想媳妇儿的,可周围美丑胖瘦高矮的都定着了,他这一大把人撩拨的,二十多了却没着落。
不奇怪,他心里清楚,自己家里爹残娘病的,谁家好人也怕吃苦头,哪有上赶着来的。
媳妇儿没有,可是该怎么的还得怎么的。
马匹疾驰,一尾巴甩开,烟尘挡都挡不住,马场灰头土脸的跟着贵人忙前忙后,竟也难得的被赏了。
那贵人看着年纪不大,旁的人对他不热络,他自己一个人讨了个没趣,没想到这下头人还有个跟他尽心尽力伺候的,顺眼了,就要带人找甜头。
马场也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位臭名昭着的浪荡子给带去了销魂窟,浪荡场。
他二十多岁还没怎么见着女色,倒被这贵人带进了男风场。
进门的时候马场还不敢抬头,佝偻在后头小心伺候着,等听到声音不大对,抬头看那会儿,已经是回头无路了。
那贵人有自己的消遣,没理会他的意思,只把他一指,对着管事儿的吩咐:“本公子做东请客,把人伺候舒坦了,记我账上!”
随后自上楼去了,瞧起来分明是熟客。
马场就这么被扔在这酒色中央,和花楼里头全然不同,这里的柔情蜜意哄骗竟然也少见,随处可见的少年皮囊,各个白嫩瘦削,像是还没长开的青涩幼童,可却被强压着,那种粗暴的肏弄带着血腥的味道,可一个个叫的那样婉转动听,像是正在经受什么极乐,于是一张张潮红的脸上带着刻意培养的娇嫩柔弱,稚嫩和风情怪异的糅合在一起。
马场出奇的看着,这些毫不避讳的交合有的带着尖叫和粘液,有的痛苦纠缠欢愉,还有的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凌虐,带着血液,带着伤害,带着绳索的束缚和摩擦。
而主掌这些少年命运的,既不是他们身上的这些肏干的高矮胖瘦各异的男人,也不是痛苦或者欢愉的情事,马场看着高处,那里是贵人们去的地方,唱曲的声音隐约传出来。
金银落地的声音响彻,任是谁也得侧目。
是了,马场是蠢人,但蠢人也有彻悟的时候。
主掌他们的就是这金银,是钱财。
一只柔媚微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脚腕,谨慎的,试探的。
马场轻轻打了个哆嗦,低头看到一只别致的手,那像是少女的皮肉,可却又像是架子上的木偶指节,总之不像个男人。
可这满屋子确实只有男人。
马场回头,地上趴着一个人。
微扬的脸,纤细的脖颈,光裸的脊背腰肢,还有起伏的臀线,一双腿被人握在手里,捏出淤结的红。
那双眼睛看着马场,说:摸摸我吧~
可马场知道,这是他的臆想。
从十几岁开始,他总是发觉这种臆想,一种把自己的情色转到对方身上的臆想。
好比现在,分明是他想摸过去,却臆想别人的眼睛勾引他。
但这个光裸的少年已经被人选择了。
马场的眼睛掠过他身上的印记和腿间的浊渍,直接到了他身后那双眼睛,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一双三角眼里眯着细碎的精光,淫邪的笑容扩散出来,企图爬上马场的脸。
可惜马场还没到领会他意思的境界,他没想出来对方邀请他共享的意思,以为那是一种谦让。
于是他无视了老头的那双手,把少年一把抽了出来。
少年是什么样子,老头又是什么想法,已经都不在一个情欲上头的青年男人考虑的范围了。
马场大步往一旁的隐蔽处去,身上的少年像死了一样,软趴趴的垂着,毫无动静,也不挣扎,但是身上浮着水汽,凉凉的,潮湿又黏腻。
一落在软垫上头,青年就急不可耐的捏进那手心,那里已经不复干燥,反而充斥着细密的汗液,被炽热的手掌扣住以后,微微蜷缩了一下,热意更甚。
马场终于知道有媳妇儿抱着是什么感觉,尽管他怀里这个说起来跟媳妇儿没什么关系。
他急切地抹去了少年身上那点儿黏腻的东西,随手扯着外衣抿上去,把裤腰抖搂开,在少年身上磨蹭的迅疾,他气息松动,对着躺平不动的少年说话:“我没弄过,你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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