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光肯定是没忘光,就是没放心上而已。孟昔昭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声瞬间变大:“你为左贤王效力,心有顾虑,我不怪你,可你不能如此的宽于律己、严于待人吧?我效忠的对象是太子殿下,而且只有太子殿下,那我的顾虑,你又为何不能体谅一些呢?左贤王有时间,我们殿下却没有,等不起你们一日复一日的考虑。”金都尉:“……”他心都凉了。之前他虽然生气,但对孟昔昭的态度,其实还有几分侥幸心理,那就是,其实孟昔昭并没有投诚右贤王,是自己误会了。可听孟昔昭现在的意思,他不仅仅是投诚了,还特光明正大,一点都不怕别人知道。奶奶的,佛坎到底给了孟昔昭什么好处?!这个问题让金都尉疑惑,而反过来想这个问题,就让金都尉心惊了。——能让佛坎那个鸡贼的老家伙答应合作,孟昔昭,又给了佛坎什么好处?!金都尉的脑子都快冒烟了。右贤王佛坎,是左贤王的一生之敌,单于都没这个人可恶。金都尉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所以一听孟昔昭真的和右贤王合作,他立刻就急了,收起自己的刀,走到孟昔昭面前,詹不休在旁边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其实心里是越听越愣,越听越惊,此时看见金都尉过来,他条件反射的上前一步,抬起胳膊,用自己的武器挡住他的去路。孟昔昭不耐烦的对他挥手:“走开,他不敢再对我怎么样了,一边待着去,盯着附近,如果有人过来,再告诉我。”詹不休看看金都尉,然后又看看孟昔昭。欲言又止了一下,他还是依言走开了。金都尉的目光跟着詹不休。这人,打败了他们的大王子。哪怕金都尉也是一个好手,可他深知,自己连大王子的一招都扛不下,而这人轻而易举的就赢了大王子,还把他的刀砍断了,这个人要是生在匈奴,未来的大都尉之职,必然是他的。嗯……没办法,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像齐人觉得大文豪到哪都吃香,人活着可以没饭吃,但不能不尊礼,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甚至觉得,全世界都该这么认为,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一点,那你们就是野蛮、落后。同理,匈奴人觉得有个好体格比什么都重要,一力降十会就是比熟读兵书强,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觉得,詹不休这种人,在大齐肯定也很稀少,也是要被所有人都礼遇的。那,把詹不休使唤了一路、到了现在还把詹不休当小厮、让后者接受的毫无怨言的孟昔昭……金都尉发现,自从回到匈奴,他好像天天都会冒出同一个想法来——他们小瞧孟昔昭了。而且这想法每天都在加深。之前左贤王听了金都尉复述的话,对孟昔昭一点都不感兴趣,可现在,金都尉觉得,左贤王可能是办了一件错事。枭雄也有落魄的时候,他跟普通人的区别在于,普通人会继续落魄下去,而枭雄,只要有那么一个机会,就会扶摇直上,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金都尉转过头,看着孟昔昭,眼神里有深深的忌惮,还有闪动着的微光。真是够不容易的……认识都快两个月了,终于,金都尉不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大齐人,而是跟自己一样的平等存在了。既然已经把他正式的看到了眼里,金都尉对他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认真的对孟昔昭说:“佛坎能给你的,左贤王殿下也能给你,而且给的更多。”孟昔昭转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把他上下打量一般,然后皮笑肉不笑道:“那倒是不错,可你们的左贤王又想要什么呢?”金都尉抿唇。他今天出来都是自己出来的,根本没有问过左贤王,第一回背着左贤王做事情,金都尉有点紧张,同时,又有点激动。好的下属,就是要提前为主人扫清一切障碍,不能永远都听命行事,那样,早晚有一天左贤王会陷入危险当中。感觉自己也像个政客一样了,金都尉心情激荡,然后微微眯起眼:“左贤王殿下想要的是齐人的忠诚。”孟昔昭:“……”给你一大耳瓜子看你还想不想要忠诚了。孟昔昭呵呵:“对不起,齐人给不了忠诚,只能给支持。”金都尉撇撇嘴,觉得齐人真是烦,连这种字眼都抠。“支持就是忠诚,但你们只能支持左贤王,不能支持其他人。”孟昔昭看看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才问他:“可以,那左贤王殿下会给我们的太子殿下同等的支持吗?”金都尉点头。孟昔昭笑了,而且笑得好看了许多:“既然如此,那也让我们看看左贤王殿下有多少诚意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有一件事,需要左贤王殿下来支持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让我们失望。”金都尉:“……”有些态度,一旦错过就不再。现在的孟昔昭明显比之前张狂了许多,但是,金都尉大约明白,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之前他是有利可图,才卑躬屈膝,讨好自己。权力啊……还是权力的问题。如果匈奴的最高权力执掌在左贤王手中,孟昔昭才不敢露出今天狮子大张口的一面。哼,齐国人说得对,他就是一个无耻小人!金都尉走了,孟昔昭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的思考了一些事情。等他回神的时候,身边已经只剩一个詹不休了。把大氅搂紧,确保没有风会漏进来,他才闷闷的说:“想问什么就问。”
詹不休:“……你效忠太子?”孟昔昭看他一眼,觉得他问了句废话:“这些天你看不出来吗?”“……”“我以为,你只是跟他做戏。”詹不休一直认为,现在队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