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细袒露得彻彻底底。临近小院时,春芽问:“公公,你有对食吗?”
深冬公公摇头。
春芽哦哦点头,接着问:“那如果深冬公公没选中我,我们做对食好不好啊?”
她竖起食指,语气认真而诚恳:“我们一起吃饭,应该很开心!”
“……”做对食跟吃饭有什么关系吗,深冬想问。
“深冬公公要来了!站好、站好……别退了!”嬷嬷远远地迎了出来,笑容僵硬。
若是深冬公公知道宫女少了一个,以为是她故意敷衍了事,上报到皇上那,那她岂不是——!嬷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双眸倏地一撇骤然睁大,“春芽!”
她大舒一口气,这回是真情实感地笑了,“深冬公公,您来了。”
春芽看了看嬷嬷,又看了看漂亮公公,慢慢张大了嘴巴。
——啊?
她游魂一般被嬷嬷带进院子里,安排好站位。
深冬公公看着春芽被安排到最显眼的地方,又看到除了她以外的宫女们都形容朴素,低头闪避。
只有春芽脸上带着桃花般秀美的胭脂,虽然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模糊了;也只有春芽直勾勾地看着他,是还在疑惑怎么会这么巧,随便遇上的太监,居然就是“深冬公公”吗。
深冬明白了。这个小宫女,没什么花样,也没什么野心思。
她就是个傻的。
深冬公公不负众望地选中了春芽。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对食可不是一起吃饭那么简单。是要交媾的。交媾你懂吗?就是男人把阳具,插进女人的阴户里——”
“太监没有阳具。现在,你知道那话,是哪话了吗?”
深冬公公的嘴角带了一丝轻蔑又恶劣的笑意,“还要做我的对食吗?”
深夜。
新帝正满脸郁气地批折子。批完一本,扔一本。深冬公公低眉顺眼地将折子们一一捡起、放好,而后继续沉默地为新帝磨朱砂墨。
一本、一本、又一本。
没完没了。日复一日。
啪——
朱色毛笔摔到地上,溅出一道红痕,如同血迹。随之一大摞折子轰然倒地,将那痕迹覆盖。深冬公公噗通一声,膝盖又将折子覆盖,“陛下息怒……”
新帝倚进椅中,眉眼间戾气很重,“你知道朕在怒什么吗,就敢叫朕息怒?”
深冬公公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和背深深躬下。
“……罢了。”新帝闭眼。
再度睁开时,他已恢复平静,平静底下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深冬,你的对食挑好了么。”
“谢陛下恩赐,奴才已挑好了。”
“嗯……”新帝沉吟片刻,眸底的冷漠被些许兴奋打破,“既如此,你明晚把她领来给朕看看吧。”
深冬把额头磕上彻底撑在地板上的手,冰凉透骨。
“奴才遵旨。”
夜深人静,深冬公公摸着黑进了自己的小院。
从多人铺,到双人铺,再到一个人的小院,他用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来,如履薄冰,唯命是从,卑躬屈膝。若要继续在这宫里活下去,今后亦然。
“深冬公公……是你吗?”黑暗中传来女子的声音,她似乎在床上。
啊,那个愚蠢的小宫女,他记得她叫……春芽。深冬公公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只捕捉到了模糊的一团。
“是我。”深冬摸着黑净了手,朝春芽走去,“先别睡,我们还有事要做。”
他们明晚就要去见新帝了。他得……教一下她才行。
春芽懵懵懂懂的,说:“没睡呢,我在等你。公公,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做?
深冬公公没有回答,他只是问她:“等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在讨论秘密。
深冬公公在床边燃了一盏灯,跳动的烛火在他得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上荡出一阵阵波纹。这让他与周围一切真实的存在区别开来,他像一座木头雕像成了精,即使有血有肉,皮下仍然无法控制地绽出淡淡树纹。
春芽恍惚觉得这就是深冬公公在深夜不高声说话的原因。
她也像要保守秘密似的,跟着他用气声道:“嬷嬷说我今晚得等你。”
她又问:“那明晚呢,明晚我需要等你吗?”
深冬公公却又不回答她了,只是招手让她过来。
春芽乖顺地膝行至床边,等待着,他的回答、或下一步的指示。深冬公公把手贴上她的脸颊,她有点疑惑,但没有反抗,反而还把脸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太乖、太亲人了,跟出生没多久、还没有被伤害过的小野猫一样,以为靠近人得到的只有爱抚、食物,对虐打和驱赶还很陌生。
于是深冬公公钳住了她的下颌,他没有用力,但足以让她不适地被迫仰起头来。他就是要她不适。
“知道嬷嬷为什么要你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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