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南从前都是坐在台下看表演的那个,她哪知道真正的表演这么麻烦,还有这么多的突发状况。那边一声一声脆的着急,许迦南气沉丹田也喊了回去:“学姐,你等等,我在找工具呢!”话音刚落,有只手给她递来了眼影盘和刷子包,许迦南沿着那只熟悉的手往上看,震惊:“哥哥,你怎么来这么早?”沈司瑾说:“没什么事,就过来了。”许迦南也没法跟沈司瑾闲聊,道了谢抓着东西就走,走之前还不忘叫沈司瑾帮个忙。“哥哥,你能帮我把这个假发整理一下吗,太乱了,一会儿没法用。”沈司瑾接过假发,找了个角落,开始干活。临近演出的时候,导员进门来看情况,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沈司瑾站在角落无人搭理的场景。导员认识沈司瑾,校庆的时候,这个年轻的老板坐在第一排,非常受校领导的重视,好像校庆结束之后,校方还收到了他的捐助。导员有点晕,觉得自己是忙坏了产生了幻觉。她定了定神,走到沈司瑾的面前,试探性的问:“请问是沈先生吗?”沈司瑾今天是来找许迦南的,许迦南给了他一张票,说这是家属福利。沈司瑾今天过来穿的是一套黑白色的休闲装,还带了个相机,这种打扮让他显得朝气蓬勃,像个大学生,门口的工作人员只看了票,就放他进来了,还悄悄跟自己的同伴说这种帅哥为什么没在大学城的表白墙里看见过,不科学。沈司瑾也看见了导员,他记性很好,认出了这是许迦南的导员,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说:“张老师好。”张老师赶紧说:“沈先生,您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您看……这实在太怠慢了,您是来找许迦南的?”因为校庆那会儿被人拍到过合照的缘故,所以沈司瑾与许迦南非常熟悉,这并不是一个秘密。沈司瑾说:“嗯,我今天是来看她表演的,张老师不用管我,您去忙吧。”沈司瑾说得客气,张老师也听出来了,这位今天就是不想被打扰,于是她就跟沈司瑾寒暄了两句,就客客气气的走了。没一会儿,沈司瑾也离开了后台的休息室,找到了许迦南给他留的位置,这个位置的视野不错,旁边是他认识的陆凡。坐在陆凡旁边的同学并不是姚欣悦,也恰好没见过沈司瑾,虽此时台上正在表演,下面光线昏暗,但是女生依然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往沈司瑾的方向看。还悄悄的跟陆凡讲话,与刚才门口的工作人员出奇的一致:“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啊,这么帅我不可能没见过。”
这么好看没在表白墙上出现过,不科学啊。陆凡压低了声音说:“他很像学生吗?”女生有点惊讶:“看着很年轻啊,他不是学生吗?”陆凡:“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沈老板手上那块黑疙瘩一整套下来至少六位数,哪是普通学生买得起的。她不懂相机,但是因为要购入拍视频的设备,所以做过一点功课,俗话说得好,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没点钱谁敢入这个坑。女生惊讶:“还是个富二代?”陆凡:“……”她跟旁边的女生嘀嘀咕咕,一直到主持人慷慨激昂的报了幕,才终于停下,而旁边的沈司瑾,已经开始调试相机,等着一会儿把节目从头到尾录下来。乐声华丽,慷慨激昂,甚至有两个音乐系的学生当场合奏,现场效果非常抓耳,在声声隐约之中,身穿粉红色舞裙的舞女登场。历史上这位出身武将世家的将军原本只是个大家闺秀,她虽从小展露武学天赋,却也没能幸免,与那个时代的许多女子一样,专心等待着嫁人。而当噩耗传来,父亲兄长皆战死沙场,国仇家恨令她胸中的武将血脉彻底觉醒,她扔掉了手中的绣花针,拿起了父亲的传家宝剑,走上朝廷,以一己之力辩倒群臣,披阵挂帅,成了巾帼的女将军。整个舞台没有一句台词,唯在几个剧情转折点有优美戏腔,是周乐然动用人脉找专业人士录制的,寥寥几句,像是在念一首曲折的诗,轻而易举将人带入画面。许迦南就是在歌舞最高潮的时刻出场的,她吊着威亚,如同一直飞在空中的鹰,因为出场方式过于惊艳,所以引得台下阵阵惊呼。陆凡早就激动得鼓起了掌,拍得手动红了,尤其在那唱词道“古有木兰从军去,谁说女子不如男”,台下阵阵叫好,随着舞台上演员们翻飞的衣裙,掀起阵阵掌声。许迦南的心从上台前就一直吊着。她没有这种经验,她怕自己搞砸,那可是几十个人的心血,如果被她搞砸,她会内疚很久很久。下台的时候,她人还是懵的。周乐然却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真棒!”他们的节目圆满结束,还拿了奖,没有庆功宴,因为很多人打算回家去,所以准备返校回来在办庆功宴。沈司瑾也来后台等许迦南,周乐然是个识货的人,一眼看见了沈司瑾手中的相机,嚷嚷着说:“南南家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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