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下意识拒绝接受这个想法,神色有些茫然:师尊高风亮节,如何会做这等不堪的事。再者说,她语气稍紧张,像是在证明地说:你的天赋旷世罕有,若非若非现下堕了魔,如今该是仅次于师叔的剑修才对。师姐,还记得初见时,你喊我的那声师弟吗?卞怀胭唇瓣贴着沈纵颐耳垂,亲昵地吻了吻,继而补充:邬道升也好,朝鉴也罢,他们在你面前从不解释我的身份,但其实整座陆浑山的长老都知道,我只是你的附庸。我的天赋更是附庸,为的是能更好地伺候和护佑您而存在的。我,沈纵颐震愕地停下推开他的动作,转而语无伦次:可我、师尊师叔他们你?卞怀胭喟叹着把女子揽在怀中,大手托住她披散着柔顺黑发的后脑,脸颊蹭着她的,声音微勾:没关系,师姐。既然我的身份是由你的一句话定下的,那我仍然可以这样做。沈纵颐在他怀里眨了眨眼,双手抵在青年胸前,动弹不得。她确实是不知道这层。当初看见邬道升亲手把少年领到她面前时,已经是她测出废灵根的几十年后,她还很稚嫩,未将自身的皮相和假温柔假大方融合到极致。少年卞怀胭仰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要被舍弃了,于是心里嫉妒得要发疯。这才笑着喊了声师弟,她犹自沉浸在对邬道升你是本尊唯一的弟子的誓言破碎的愤怒里,竟没有及时观察到周围人的神色。如果她不让愤怒和失望掌控当时的身心的话,应当早早就发现不对了。不明白陆浑山众人为何不挑明这个误会。以至于卞怀胭测出极品单灵根被宗门倾力培养时,她差点掌不住嫉恨的心欲谋杀他。好在她通过邬弥这个出气筒压抑住了怒火。父皇教导她,面对厉害的人物,若是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杀之。沈纵颐还没试着收服过卞怀胭,故不能莽撞地除之后快。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即便卞怀胭堕魔带来了些掌控之外的惊讶,但这些不期然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迂回曲折地反哺到她身上了。
此时就是思考卞怀胭挑明真相的目的了。让她愧疚?想从她这儿得到垂怜吗?卞怀胭,你先放开我。沈纵颐低声道,这与方才的问完全是偏了,你、你当真是吓到我了。卞怀胭想,这才哪儿到哪儿。他还没说为何自己会被大肆培养呢。倘若师姐知道他只要突破化神便会被她尊敬的朝鉴师叔抽剑骨,然后将他这个附庸的剑骨给她,从而将他的天赋转嫁于她身上那他可怜的师姐还不被吓得脸色苍白?不过他终究没说,阖眸闻着沈纵颐的发香,轻轻地道:所以,我不是你的师弟,你也不是我的师姐。我们之间名不正言不顺,你也就不可借身份之便将我充甚么不懂事的孩子看待。我是个男子,我为的是在你眼中做个真正的男子,方会如此抱你,如此他没有如此下去。他有力的手掌从她脑后移到她的腰后,灼热的掌温透过单薄寝衣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腰窝上。她发起轻微的颤抖,像是雨天里意外出了家门而后被人击中的猫,散发着无限的可怜可爱。于是卞怀胭愣了下,而后浅淡地勾唇,捡起她的话头回复说:不必怕我,我不是诚心吓你。这些话也没有偏得太远,我终究还是回答了你的疑惑。师姐。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叫她师姐了。我心悦您,我对你坦白,我卞怀胭有想做你道侣的心思。属于魔界的白天到来了。没有太阳,满天幕的阴云惨布。卞怀胭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捏了下,似乎不满于她的沉默。那点极其轻微的力道兀然像点燃夜幕的烟火,惊醒了沉睡呆滞的沈纵颐。她借着卞怀胭放松之余一把推开了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惊颤的眼神从他的脸上滑到地面,又从地面滑到他眼睛里,最终却关阖双目,红唇失色道:怀胭,别闹了!卞怀胭私底下将沈纵颐堕魔时的影像看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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