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他也会反抗了这都是殿下殿下的功劳若不是殿下、下,他根本不会生出反抗的心。没有殿下,他也根本不会想着活下去。沈合乾一壁呜咽个不停,一壁不住地擦着泪水。他跪坐起来,哭得两眼通红,玉白的脸泪痕遍布,两肩一颤一颤的,看着倒是可怜稚嫩极了。沈纵颐知晓少年正是惶恐惊惧的时候,纤指微动,俯身抱住少年的头,并将其压在自己的腹上。轻柔地摸着少年的头,她柔声道:没关系,你做的很好。少女温暖的香气很快侵袭满了沈合乾的鼻腔,他枯瘦的手犹疑颤动许久,终于鼓足勇气紧紧环住了少女柔软的腰肢。这生起的勇气莫大,甚至比他下手杀人的勇气还大。沈合乾贪恋地将脸紧贴着殿下的腹部,即便隔着衣物,少女的清香依旧散出并刹那间救赎了他狼狈的心。沈合乾从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心静过,他阖眸静静,少女的拥抱满足了他某种复杂的饥渴,既有关情爱,更有关忠诚与爱戴。殿下的出现必是上天给予他的光,只有这束光出现了,他才能发觉自己身处的黑暗是何等的黑。殿下殿下亲眼见他不堪与血腥的殿下没有憎恶过他的殿下像是最虔诚的信者拜服他信仰的神明,沈合乾跪着抱住了沈纵颐,心中生出无限的爱恋与崇敬。许久后,沈纵颐只听到身前传来一道沉闷羞怯的声音:殿下,我还可以跟您去边疆吗?原来皇兄的口疾是在这时痊愈的。沈纵颐眼底含笑,答:好。她要亲自打磨这把日后所向披靡的利剑。 心结行军条件艰苦且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达边疆, 是以最开始得知沈纵颐要带沈合乾和陆叔兢一同前去时,监军和副将们简直有苦说不出。储君亲自出征确实能振奋军心,但对于这几位军中最高统帅而言, 却是忧大于喜。不仅要提心吊胆和凶残的敌人打仗, 还要时刻关照着这三祖宗的安危。
但凡有一位出了岔子, 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保。见到沈纵颐时, 监军与两位副将的忧心达到极致, 他们行过礼便悄悄地交流起眼神,果然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无奈忧虑多于惊艳。末了,三人又掀起眼皮多看了她一眼。谁知偷看恰被正主捉个正着, 当下黑脸微红, 殿下勿怪,我们几老粗从未见过您这般天上人物,这才多看了几眼,叨扰您了。几位言重。沈合乾微笑,本宫并非甚么天上人,本宫与诸位将士同是沉国子民, 平常相处便是,不必特别高看。没料到堂堂公主如此平易近人,而且年龄这么小言语竟成熟至此, 三将领不由有些惊叹,但他们望着沈纵颐娇嫩至极的皮肤,还是问道:边疆风沙如刀, 极其伤人。殿下您何必亲自上阵来受这份无妄之苦。沈纵颐明眸微闪:边疆环境凄苦, 这对诸位而言亦是无妄之苦?那不是。监军摆手, 颇具自傲地挺起胸膛道:为士者为国为民,被沙子吹一下也死不了人, 而且这是咱本该承担的责任,哪有无妄之说!其余两位将领没说话,但也点头附和。那照监军的意思,本宫便不是为国为民的人,不会承担卫国责任?说着,沈纵颐表情微冷,似有不悦地盯着最中间的监军。监军闻言大惧,额间霎时间冒出两颗冷汗,慌乱准备跪下去前连死法都想好了。两位副将随之冷汗如雨,忙不迭拱手要跪。这时忽听前方传来笑声,沈纵颐伸手,四两拨千斤地把三个高大汉子托站了起来,她朗声笑道:勿惊勿惊,打趣的话切莫当真。三人起身,望着开怀的少女不知所措。笑毕,沈纵颐依次拍过三将的肩膀,温和道:我和诸位一样,上战场不是去玩乐的,而是要真真切切地还我沉国安宁。莫要将我视作高高在上的贵人,只将我当做同袍,同吃同行,严禁特殊,有违令者降职。听完她一席话,三将领已是陷入了沉默。他们注意到殿下已唤了自称,可是战场刀剑无眼,她年纪太轻,且是自小享受金玉娇养,很难不叫他们怀疑其是因为多读了几篇大漠诗才如此豪情。沈纵颐明白他们虽有所动容,但未必信她的话。她并不急躁,信任不是光靠三言两语便能建起的。战场上的信任只有靠打仗才能建立。半晌后,监军小心问道:殿下,那陆公子和五王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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