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顺着他白皙的长颈流入衣中,绸衣浸湿后紧紧贴在他胸前,精致锁骨一览无余,湿衣显出归宥的宽肩窄腰,和半透明衣物下泛红的皮肤。沈纵颐的视线在他泛着红的地方绕了一圈,起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真是y荡。再神志不清,归宥离这么近的距离也听明白了她的话是极致的羞辱。他抿了抿唇,将凉透的茶水抿进唇中,尝到一股涩味。剑眉蹙起,盛着水色的紫眸看起来剔透动人。体内燃烧着炽热暴烈的感觉,归宥感到陌生、迷惘,但沈纵颐的羞辱让他更无措和不安起来。他僵涩地启唇反驳:我不、是沈纵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蓦然间将粉底皁靴踩上他:还不是?归宥陡然闷哼,被刺激得猛地弓腰,差点倒下。他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一层,纤长的睫毛上更挂着几滴晶莹水珠,是刚才泼上去的茶水,水珠颤着颤着便从脸上坠落,像是脆弱得流了眼泪。沈纵颐施施然收回皁靴,衣冠整齐端坐于床畔,纤睫垂下,半覆眸底凉凉笑意:还是这幅样子合眼。闻言,归宥眼眸微动,没再出声反驳。她竟然喜欢的话紧接着沈纵颐起身,拿过不远处托盘中的软鞭,她抻了抻鞭子,这种鞭子不会打破皮,但打得很深。一鞭下去,那青紫至少半月有余不会消散。拿着软鞭回到床畔,归宥尚且背手跪着,但身子摇摇欲坠,似很快便要撑不住晕过去了。沈纵颐想到时辰也快尽了,破除心结时还需用到归宥,便不再故意折磨。粉底皁靴,皇帝的靴从来都是制料最好的,她盯着归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扯唇,然后一脚将其踢倒在地。鞋底覆上,归宥身体一颤,压抑地仰起长颈,烛光下的神情失控又复杂。半晌后,长眉松开,他失力地从前方仰望着沈纵颐,望着望着,和她凉薄的目光对上,刹那间唇瓣抖动。他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和冷漠,没有半分欢愉。于是他转过头,微微蜷起身体,以遮掩他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的一行泪。又骗他。她根本不喜欢。
啪!不期然间一鞭甩了过来,正甩在归宥腰处,其力之巨,好像能把他劈成两半。归宥被抽打得翻过身,头颅一扬,面露痛色。沈纵颐将鞭尾转向,在其另一侧又落下一鞭。他忍痛抬头,不言不语,眼尾通红地盯着她。委屈?沈纵颐笑,踩着他的小腿走到他脸侧,用鞭尾挑起其下巴,双眸俯瞰着他的紫眸:归宥,你们这些人便是被无上的天赋惯坏了。她拿鞭尾轻挑地拍着他的脸颊,直至其因耻辱而脸红如血,方轻声道:这不过是身体之辱,你可知,从天入地,受尽百年鄙薄的滋味比这还苦吗?说话间,沈纵颐瞥见他眼尾欲坠不坠的泪,陡然间像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手钳住他的下颌,闷声笑道:这就哭了?归宥,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若是会同情,这百年里早已死了无数次了。归宥听不懂她说的百年代表什么,但是他看着她笑,这次却没误会,即便她笑得双肩微颤,他也看出了她不是在开心,但也不是难过。她双眼里从没有情绪。望着她,归宥心中最初沸腾的报复和阴鸷竟突然间平静下来。但心脏仍在快速跳动。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沈纵颐,在其侧眼冷冷看过来时,遽然抬起头吻上她。沈纵颐反应极快,在归宥仰颈时便迅速撇过脸,以至于后者的唇只落到了她的唇角。沈纵颐缓缓回头,唇边的触感犹存,炽烈又柔软。她阴冷地看了眼重新倒下去的归宥,他勾起唇,桀骜眉眼破天荒地柔和些许,紫眸微弯地注视着她。呵。沈纵颐起身,鞭子扫过归宥嘴角,她眼睫压着眼底的严冷,顿了下,道:我还不知道你像狗一样喜欢舔人。归宥得逞后就闷声笑,腰处剧烈的疼痛随着他的笑声也一齐加剧。沈纵颐回身冷冷地看了看笑得像发病了的男人,眼眸微动。用靴子挑了挑归宥身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细链,她踩着他的熊睥睨道:这么喜欢舔她眸底闪过一丝恶劣:那便让你喜欢个够。原本缠绕在归宥身上的银链被沈纵颐解开,放开他的双手,她指尖缠住链子末端,将其牵到床畔。归宥在转脸落泪时便恢复了一半理智,如今被松掉手上束缚本是反抗的大好时机,可他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而是顺着脖子上牵引的力道跪起身,并随之将双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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