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岛?”说着,潘花花又将车窗开大了一些。贾维枭的目光扫过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说:“看守所应该早就现你跑了,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调查,对你的通缉令估计会在一个小时后出来。现在,只有自由岛能把你藏起来了”说话间,车子已经呼啸着驶过了东海研究所的那座占地面积庞大的现代化建筑,潘花花现前方的道路明显地开始变窄,路面也不再是刚刚那样平坦的柏油路面了。车速降了下来,土路两旁开始出现了一片一片的灰白色小平房,从稀稀疏疏逐渐变得密集起来,随后又出现了一些二层的小楼,小楼门前都有一个用木条圈起来的小院,二楼竹竿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被单随着车子的前进,周围的环境也愈渐热闹起来。独栋的小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成片的三层或者四层的居民楼,一楼底商的门有些已经打开了,间或传来几声女人嘹亮尖细的嗓音与孩子的哭闹声。透过车窗,潘花花似乎还闻到了热乎乎的滚油味道,各种油炸的早点要开始下锅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闻到了久违的烟火气,还有人情味“饿了?”贾维枭手握方向盘,小心地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行,“马上就到了。”七扭八拐地将吉普开进了一条只能允许一辆车子单向行驶的小道里,贾维枭终于停了下来。潘花花伸头出去望了望,瞬间被一股隔夜饭菜的酸味混合着屎尿骚味的恶臭熏了个头晕眼花,几欲作呕。“戴上。”说着,贾维枭已经将自己的帽子口罩戴了起来。潘花花也将自己穿戴严实,跟着贾维枭下了车。这里是一幢四层居民楼的后巷,潘花花跟在贾维枭的身后走上楼外生了锈的铁质楼梯,直接来到了二楼。然后,钻进堆满了各种杂物,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楼道,来到了一个老旧的绿漆木门前。贾维枭拿出钥匙,插·进老式锁孔,左右试着拧了几下不大顺滑的门锁,“吱呀”一声推开了绿漆木门。两人走进屋内,潘花花现虽然外面的楼道里全是一股子的霉味,这屋子里倒是收拾得挺干净整洁,甚至还能隐约闻到一丝柠檬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进来吧。”贾维枭关上门,顺手将钥匙放到了门边鞋柜上的一个小白瓷碟里,“小了点,不过还算干净,我都收拾过了。”“不小了。”潘花花左右看看,满足地说:“这可比看守所的牢房大多了。”“你先将就住。”贾维枭觑着潘花花的神情,略显踌躇道:“对不起花花,我暂时不能给你更好的环境了”
说着,他渐渐垂下了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这里不如薛家的豪宅,我也不如”“你说什么呢!”潘花花打断了贾维枭的话,两人相对沉默片刻,他才又开口道:“维枭,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来救我,我更没有想到你会来救我!老实说,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样跟你跑了,让你也置身于危险之中,是非常自私的行为,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贾维枭急声道:“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潘花花微微垂下了眼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问道:“你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他们查到你,你的那辆车,我们一路过来这么多摄像头,肯定会被拍到的!”“放心吧!西恒的东山矿场经常有车往返这边,而且过了研究所,这边就没有什么摄像头了,根本拍不到什么。”贾维枭看了看时间,说:“不过,我也要马上回去了。你跑了,我姐肯定会找我的!估计这几天我都不能过来看你了。冰箱里我存放了足够你一个星期吃的东西,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潘花花点点头,将贾维枭送出了门。床头的手机在震动,薛鹿林很快从浅眠中清醒过来,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立刻接通了,“喂,冯诚。”“老板。贾家那小子把夫人带到了自由岛。”说着,冯诚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耳机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薛鹿林听他在那边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才继续说:“他把夫人安置在了北边的一个居民楼里,环境有点,还成吧!我刚在对面也租了一间房,时刻盯着,您放心!”“嗯。”薛鹿林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半点刚刚醒来的惺忪感,他条理清晰地说:“你被派去东海研究所的调函昨天已经从集团出去了,宋召今天会帮你办理入职。那边的事情就暂时辛苦你了。”“不辛苦!”冯诚下意识地立正站好,道:“应该的!”那一边的电话刚刚挂断,薛鹿林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刘叔的声音从门外低低地传来:“大少爷,林先生和律师来了。还有几个警察”因为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警察那边对薛鹿林的例行问讯很快就结束了。离开前,薛鹿林的脚步迟疑,状似忧心地问道:“人怎么就会跑了呢?昨晚的监控里没有现什么线索吗?”例行问讯的警察摇了摇头,十分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薛总,调查细节还不方便向您透露。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已经派出大量的警力在调查了,通缉令也了。”薛鹿林好似还有些不放心地沉吟了一声,不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客气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的,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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