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留下天色渐暗,武静蕊借口身子不适,叫人请四阿哥来。四阿哥刚从宫里回来,有公务处理,正要着人告诉武氏,自己今晚歇在书房,却见武氏屋里的人来,说是武氏身子不适,顾不得要事,急忙赶去后院。武静蕊不常拿身体哄骗四阿哥过来,除了偶尔和其他几个小妾“争风吃醋”,现下他并未去其他小妾房里,昨儿个武氏才动了胎气,他自然没有起疑。四阿哥急匆匆赶来,脸色凝重,“怎么了?”武静蕊有点点心虚,硬撑着露出点虚弱的样子,“是奴才不好,可曾打搅了爷的正事?”四阿哥皱眉,“说什么傻话?告诉爷,哪里不舒服?”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她。武静蕊拉住他的袖子,拽到自己身边,“就是有点怕,今儿起来,还是觉得不好,心里不安,想着若叫宫里的太医瞧一瞧,或许会安心些。”外面的大夫没瞧出来,未必太医也瞧不出来。否则还不知有没有隐患,是否还会对身体造成危害。若真被查出别的,也好借机让四阿哥查一查。见她脸色苍白,眉间有隐忧,四阿哥没有犹豫,答应了,“好,爷明儿个便叫太医过来。”这不是什么麻烦事,他自然不会觉得武静蕊小题大做。“爷可是有事要忙?”武静蕊随口一问。四阿哥犹豫了下,还是道:“爷陪你会儿再走。”武静蕊挽住他的手臂,撒着娇,“那爷把事情带到这儿处理好不好?奴才陪着爷,爷就不孤单了。”她如此一说,四阿哥没有恼,反而高兴了起来,笑刮了下她的鼻子,“拐着弯要爷留下,嗯?”被他戳破心思,武静蕊一点不心虚,还理所当然,“奴才也是想陪陪爷,爷一个人多无聊啊,奴才一定不说话,就陪着您,好不好?”四阿哥略犹豫,还是应了,“好,爷答应你。”然后吩咐苏荃把前院的公文拿过来。他也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武静蕊心满意足地笑了。四阿哥坐在对面的次间,虽然瞧不见,但在一个屋子里,可以清楚知晓对方的动静,一边忙碌,一边又不可避免地惦记着咫尺的另一个人。武静蕊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四阿哥这次虽不曾恼了她,但未免真与她生分了,还是应弥补一下。古代的男人哪有长情的?四阿哥的小妾不只她一个,未来还会有更多,很容易便对她淡了心思。她若不趁机做出行动,情况将对她很不利。只有趁着还有优势的时候多做出些努力,增加一些自己的砝码。四阿哥对她的确很是上心,比府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上心,但这些还不够。她需要更多。
四阿哥对她的容忍终究还是有限的。乌拉那拉氏并无多少挽留四阿哥心思的本事,但胜在对四阿哥足够了解,懂得把握四阿哥的喜好,从而根据四阿哥的喜好做些出分寸之内,又对自己有利的事。武静蕊与乌拉那拉氏最大的不同是她懂得示弱,会讨好四阿哥,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凭着乌拉那拉氏的记忆做出很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四阿哥的心早晚是她的。而她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凭着四阿哥的喜欢得到。她不觉得愧疚,她也付出了许多,把自己的尊严暂且埋藏在求生的欲望之下,去讨好一个古代的封建男人,她凭什么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她想要什么,不会去求,而是让对方心甘情愿捧到她面前。这才是她的本事,值得她骄傲的本事。四阿哥忙完,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起身走到武静蕊身边,见她已经睡着,不由笑了。他脱衣上去,搂她入怀。武静蕊醒了,伸手抱住他,咕哝着,“爷忙完了?”四阿哥嗯了声,皱眉,“睡不着?”已经子时了,睡眠不够,会对胎儿不利,武静蕊知晓,但她的确睡不着。不知是身体还没恢复的缘故,还是梦里那事的缘故,她就是觉得不踏实,心慌意乱。尤其是她一个人躺着的时候。有人陪着会好一些。武静蕊抱着他,喃喃,“不知怎的,心跳有些不稳,从昨儿个就这样了,爷说孩子会不会有事?”四阿哥轻斥,“别胡说,会好好的,爷明儿就请太医来。”“奴才自是相信,只是这症状太突然,怎会就这样了呢?前几日明明好好的,大夫也说奴才的身体无碍,胎儿也很健康。”四阿哥沉默了下来。武静蕊没再说话,似乎渐渐睡着了。翌日凌晨,武静蕊打着哈欠,如珠给她梳着头,禀道:“爷走前问了些话,问格格近来吃了什么,奴才如实说了。”武静蕊哦了声。看来四阿哥有点上心了呢。上心了才好。让四阿哥去查吧,她好好安胎就好了,脑子用多了对胎儿也不好。另一边,四阿哥说通了德妃,德妃吩咐沈太医到四阿哥府上,给武静蕊诊脉。一刻钟后,沈太医脸色有点严肃,武静蕊忐忑不安,“沈太医,如何?”沈太医道:“格格放心,胎儿无碍,只是格格的身体有些弱,需好生将养,我重新开些安胎药,格格喝上几日便好了。另外,格格需静心,不宜情绪起伏太大,否则会影响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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