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棋察觉到大队中沉闷的氛围,又看了看已经空了一半的帐篷,那里面放着存粮,再过七日,若是还没有找到救灾的办法,怕是他们都没有粮食吃了。她看了眼裴栩,年轻的小将军此刻发丝凌乱,明显衣不解带地忙活了多日,闻人棋叹了口气,掷地有声道: 如今池州城内的处境,你们也看到了,疫病肆虐,粮食不足,洪灾反复,所以若是有人想要离开,便走吧,本宫绝不阻拦。闻言后,最为蠢蠢欲动的当属军医,毕竟他们是直接接触疫病的人,感染几率不知比他人要高出多少,可是他们奉旨前来救灾,哪怕公主允许,回京后也必定逃不过圣上的指责,更严重的,如果闻人棋在池州出了事,他们怕是十个脑袋都撑不住皇帝的盛怒。但是,不等他们做出选择,裴栩看向远方马蹄扬起的灰尘,欣喜道: 公主,京城的援军来了!闻人棋皱起眉,同样看向远方,而她身旁的曲游还靠在树干上休憩,并不知道曲浅鱼已经追来了。下章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太困了,自从得知了我喜欢的女歌手要去拍戏后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状态极其糟糕,等我睡醒了写她们见面,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最近实在是太破防了tt 难抑待曲游终于休息好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一位身形姣好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衫,整张脸都被面具遮挡,她正抱着双臂站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地看来,哪怕看不到目光,好像也是在审视自己。什么鬼?如此纤瘦却不失窈窕的身姿其实只有一人,但曲游知道她尚在京城,如何会出现在尸横遍野的池州?所以,原本亮起微光的眸子暗了下来,她皱着眉,问: 阁下是谁?为何一直盯着我看?结果,此话一出,已经接近四月份的天气陡然冷了下来,就像空气中都凝结出冰块,女子轻嗤的笑声让曲游在下一秒得知了原因,曲,曲浅鱼怎么来了?!浅浅?几乎是一瞬间就赶紧站了起来,但是腿部还没有恢复知觉,曲游嘶一声,下意识往曲浅鱼身边倒去,心里在想完蛋了。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绕住,曲浅鱼被带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比自己高了些的人难得露出脸红的模样,她藏在面具后的笑容温柔和煦,嗓音也轻软, 嗯?我是谁?
双手下意识搂住了盈盈一握的腰肢,甚至手掌都能触碰到另一只手的手肘,可惜金属制的面具挡住了女子清冷绝艳的面颊,曲游压抑着喉咙间的干痒,道: 我不是没有认出来你,我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会来?少女清亮透澈的桃花眼中满是欣喜,就像一只见到了主人的小狗,就差摇摇尾巴来表达心情了,曲浅鱼被这一点很好地取悦到,感觉追了千里而来的自己也不算太傻。那日曲游走后,曲浅鱼自后山下来,貌似正常地上课授业,但夜里却无法安眠,整夜整夜的失眠令她开始每日抹起了胭脂,以免被旁人发现那青黑的眼底,可是偶有一次入梦后,她看到二姐,今日我大婚,你为何哭丧着脸?大红色的喜服使本就白皙的少年看上去更为清隽,如画的眉眼间透出深深不解,随后,像是看见了谁,她的目光陡然从自己身上移开,弯着的眸子如月勾人, 公主,迎客这边我来就好,你休息一会儿吧。同样的红衫让记忆中张扬的少女露出了比平日更加出彩的明艳,两人站在一起当真般配,曲浅鱼喉头涌上腥甜,居然呕出一口血来。二姐!二姐,你怎么了?重迭在一起的,两人刺耳的声音逐渐远去,曲浅鱼自梦中醒来,这才发现居然湿透了后背,点起烛火后,铜镜内苍白虚弱的女子,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什么时候,清贵矜持一世的自己如此狼狈了?可是那日之后,不敢回想的梦境成了梦魇,魇住了本就倍感折磨的曲浅鱼,院子里明明只有她一人,她却觉得哪里都是人,每个人都在嘲笑她的爱而不得。于是,在又一次请假下山后,她得知了裴澜疏即将与太子一起出发前往池州增援,曲浅鱼没有想过此生还有平静与裴澜疏谈话的一天,她望着上一世令自己露出阴暗面的罪魁祸首,嗓音冷凝, 少将军,您曾经说若是我有要求,必然会为我做到,如今可还奏效?此行是疯狂的,是不顾后果的,哪怕裴澜疏再三劝阻,从未长途跋涉过的曲浅鱼还是跟上了大队,期间不知吐过多少次,本就煞白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路途中了,却在宣州得知京城前来救灾的队伍中死了一人后单独骑上马出发赶往了池州。此刻,被曲游的怀抱紧紧拥住,她忍不住在面具下流出一抹泪痕,怎么办,自己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好不容易才将哭腔压抑住,曲浅鱼又一次口是心非,道: 池州的灾情传入京城,圣上派了太子与裴少将军来增援,但是银粮不够,我便做主用你那连环画挣的银子买了救济粮,一起协助运来,怎么,就准你当英雄,不准我也来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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