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楠竹攻来的那刻,从身后窜出,与它们的同类激烈碰撞在一起。“嗯或许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福尔蒂特笑得自然,眼神贪婪地盯着宋楠竹的薄唇。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前的一条触手趁其不备,飞速地划过福尔蒂特的面部,差点将他的下半张脸完全划开。“你喜欢这样?”福尔蒂特拂过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的嘴角,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宋楠竹,笑得更开心了。“喜欢啊”尾音落地的瞬间,福尔蒂特整个虫朝着宋楠竹的方向弹射而去。两者的速度都很快,在触手的辅助之下几乎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不停地碰撞、分离。鲜血如同细雨般从空中坠落,染红了原本就凌乱破碎的地面。新型合金制成的机器在触手的攻击之下变成了可以随意捏圆搓扁的棉花,劈里啪啦的撞击声彻底打破了刚才的寂静。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福尔蒂特被触手像扔垃圾般甩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砸出了一个深坑。看着嘴角不停喷涌着鲜血的福尔蒂特,宋楠竹站在原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他也并没有捞到多少好。他的左臂由于福尔蒂特的攻击被挖去了一块完整的肉,此时正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他刚向前走了几步,体内的热潮再次喷涌而来,在浪潮的冲击之下,宋楠竹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来。他调动着精神力努力去消化正在体内不断流窜的能量源,但是纳维尔的意志却在不停地捣乱,和宋楠竹的精神力展开了拉锯战。如果此时有其他虫探查宋楠竹的体内,或许会惊呼他的生命力顽强,因为他的所有脏器器官都由于巨大的能量涌入而产生了移位。他的身体像是一个腐朽的建筑,在新生的力量之下不停地崩毁、重建,经脉以及骨骼一遍遍被捏碎,又一遍遍被重新构造。但体内的翻江倒海却没有在宋楠竹的面上体现丝毫,他保持着镇定,缓缓起身看向了福尔蒂特的方向。“纳维尔已经将你体内的生机吸收的差不多了,再这么动用力量和我打,你活不过今天。”一只手扣住了破碎的墙面,缓缓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福尔蒂特的那身白裙已经彻底变成了血色,他用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掸去头发上沾到的石块。“凌,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从来不会食言,你想见勃谢尔吗?”福尔蒂特的声音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动听,脖颈处的伤口割破了他的声带。
体内的力量正在不停地治愈着他残缺的身体,让他的音色听起来尤为古怪。宋楠竹看着福尔蒂特那副明显不对劲的表情,他的心中一沉,脑海中浮现了那天和勃谢尔的对话。在唤醒勃谢尔后,他向对方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但那时的宋楠竹依旧选择相信了勃谢尔。宋楠竹的雄虫身份让勃谢尔发了很久的呆,在宋楠竹的提醒下才勉强回过了神。“哦,好啊,凌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看着毫不犹豫就答应的勃谢尔,宋楠竹沉默了许久,他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普通的雌虫。“勃谢尔,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不成功,我们都会死,这不是像你给我营养液的那种小事。”虫生头一次被雄虫注视打量的勃谢尔,不自在地撇过了头,面上浮起了几丝红晕。“反正在冢的控制下强制沉睡和死没什么两样,和你一起干一票或许还有出路。再说了,我只是带着你的身体逃走,又不是什么别的,不会那么危险。”说到这,似是怕宋楠竹不信,勃谢尔挠了挠头,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样缩了缩脖子。“何况,我的雌父还在等我,你放心,我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会跑掉的。”“谢谢。”宋楠竹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才在勃谢尔催促地眼神中离去,在出门之前他听到勃谢尔对他轻声地说。“凌,我答应过你,我会罩着你的,雌虫从不食言。”勃谢尔的笑好像让两者又回到了初见的那日,时间磨损掉了太多记忆的片段,往往只有一些印象深刻的瞬间在脑海中得以幸存。宋楠竹看着福尔蒂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刚要问出口的话却被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所打断。他的心也随着这阵规律的脚步声提了起来,但循声望去,入眼的却是一个相熟的面容,那却不是勃谢尔,而是福尔蒂特身边的书记官。书记官像是一个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幽灵,面无表情地在这一片狼藉中漫步。他如同一具上好发条的木偶,一步步走到了福尔蒂特的面前,将对方架了起来,以便他能够在原地站稳。看着宋楠竹眼神中的探究,福尔蒂特咳出了一口血。在发现自己的声带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但说出的却又是另一个话题。“凌,你知道勃谢尔他是一个贼吗?那种为了钱甚至会去偷艳区亚雌口袋的贼,这种卑劣的家伙居然还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不可笑吗?”他的眼里充斥着戏谑之色,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宋楠竹,那只被书记官架起来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对方肩膀上的纽扣。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