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不会这么生分。越想越觉得当时就应该干脆待在万花躲过这段日子,看看这一两个月来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天还没亮就要起,有时清谈到三更半夜才得闲歇息。
纪随阳看他顶了半日的花猫脸忙活,偷偷拿笔画了下来,画完了才给他送帕巾,“你擦擦脸。”
谢衔霜拿起帕巾胡乱在脸上搓一通,“干净了吗?”
“没有。”甚至更花了。
“我看不见,先生给我擦吧。”谢衔霜低下头,方便身高不及他的先生擦拭。
李机玄轻咳一声,他也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打扰谢衔霜,但是,“谢师弟,我们得回去一趟,谢鹤衣长老那边出事了。”
“大师兄…”谢衔霜现在看到李机玄就如同看见打鸳鸯的那个棒子,这是完结
傅蕖抖落伞上的雪花,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我…”还未开口介绍。
小道子急急迎上来,“可是万花谷傅大夫?”
“是。”
“事态紧急,请随我来。”
小道子带着傅蕖速往后山走,几位纯阳宫修为最高深的掌门长老,分为北斗七星站位镇压住魔气冲天。“这位就是纯阳宫谢鹤衣道长。”
纯阳宫谢鹤衣,赫赫有名的修道者,往日只听过他修为高深,在外行走杀过多少邪门歪道,性子冷酷从不与人结交,又何曾见过他被锁在精钢所铸的笼子里哀嚎暴起要杀了所有人,又被阵法狠狠压制到吐血这般狼狈的样子。
怯生生的青年鼓起勇气朝笼子走去,被长老阻拦下来,“小心。”
“没事,让我看看。”傅蕖虽害怕这双眼血红狠厉的发疯道长,但他本体是一株荷花
天生就有镇心宁神的作用。
果然,随着他的靠近,谢鹤衣的嘶嚎渐渐平静下来。头耷拉靠着栏杆,恢复了一瞬间的神智。“什么人?”
“傅蕖。”乌发披肩的青年冷的打了个喷嚏,一只手伸向笼子里点向一身血污的道长眉心。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出现七彩荧光,谢鹤衣感觉到微凉的指尖传递一股宁神静心的安抚气息,缓解弑杀的暴虐。他抓住那只手,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怕下一刻傅大夫血溅当场。
而谢鹤衣只是摩挲着傅蕖的手掌,用法术保傅大夫周身温暖。
“谢谢。”傅蕖道谢,身为菡萏最讨厌寒冷的地方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算是暂时解决危机。接下来麻烦的事情才多,谢鹤衣将自己受邪魔蛊惑中招入魔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原本就心有魔障,之前是有前任掌门飞升前为我封印心魔,这些年我修为也早就突破到可以冲开封印,被当年之事的幻境迷惑一气之下破了封印。”幸好在尚有理智时及时联系了纯阳宫,否则又要再造杀孽。“无暇顾及其他让那邪魔跑了,有傅大夫在此保住我灵台清明即可,你们快去抓那邪魔不可让他再为祸一方。”
众人商量了一番,留下一个坐镇门派,其余人各去了,谢鹤衣起了座小屋在后山供傅蕖居住。
傅蕖每日给谢鹤衣疏解戾气,一时间谢鹤衣竟能自行将魔气压下去,血红瞳孔的双眼回复成黑褐色。坐镇在家的长老大喜,“谢老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傅蕖摇头,“不可能的。”要是这么容易就恢复了,也不会叫纯阳七子联手镇压不住,“下次魔气爆发会更汹涌的。”
长老胆战心惊的等了几日盼望师兄弟早些回来,谢鹤衣没事,倒是出门的那几个有事了,这邪魔实在厉害不然也不会让谢鹤衣栽了,派弟子主持事务匆匆出了门。
果然,谢鹤衣下一次爆发的魔气是上次的数倍,又没有纯阳掌门等人帮忙镇压,傅蕖远没有上次那般容易帮谢鹤衣恢复神智。谢鹤衣一头乌发渐渐雪白,血色瞳孔含着无尽的仇恨掐着傅蕖的脖子,“还给我!”
刻满符文的锁链被挣脱碎裂,傅蕖忍着被扼住的脖颈疼痛,呼出带铁锈的血腥气,手上掐诀调动草木攻击谢鹤衣,一圈一圈拳头粗的藤蔓卷上谢鹤衣的手脚将人拉开,傅蕖还没喘上口气,铺天盖地的剑气就碎裂藤蔓。
血红双眼的谢鹤衣移到傅蕖面前,身上落下一道一道七彩荧光的符文想要令他清心,被黑雾般的魔气吞噬皲裂。
谢鹤衣身上每一根筋脉都在叫嚣着杀人,脆弱纤细的脖颈因刚才他掐过浮出一道可怕的淤痕,好像只要再轻轻的使力一折就能将人头取下,幸好他刚刚没有杀了这个人。
傅蕖心里直骂娘,这武力悬殊的根本挣扎不起一点水花。趁着谢鹤衣愣神用另外一个方法,山谷中起了迷雾,谢鹤衣突然看不见傅蕖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变成绿叶,他踩在一片汪洋花海里。“困阵?”
傅蕖赶紧跑出来,抓着看管后山禁地的小道长,“快快快,联系你们掌门回来,关不住了。”
小道长赶快传讯给师长,花花等了半天,感觉谢鹤衣要跑出来了,急到跺脚。“你行不行啊,等会他出来我们都得死。”
小道长预感很不妙,“掌门他们可能出事了…”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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