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两个人吃惊地望向来者——竟然是手足无措的赫敏·格兰杰:“秋,我能和你谈谈吗?是一件急事。”秋摆手和弗雷德告别了,跟着赫敏走到角落,她抱着一摞书问道:“下周六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请问你能在中午来一趟三把扫帚吗?”“但是那天是…”是情人节。秋·张随即想到弗雷德还没邀请自己,只好冲赫敏耸耸肩:“我能问下是什么事情吗?”她焦虑地环顾四周:“不太方便在校内说…因为…你懂的。我向你保证没什么危险…而且…我想请你来,是因为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而这件事…和塞德里克有关。”秋沉默片刻,答应了她。两天后,弗雷德试探地问起霍格莫德之行,她说自己和赫敏提前约好了,男孩遗憾地表示自己可以去和乔治看训练。情人节那天中午下起了瓢泼大雨。她颤抖着穿行在雨里,忘了给自己施一个防水咒。等到走进了拥挤的酒吧,赫敏站在房间另一头招呼她。走近时,秋发现赫敏身边还坐着三个人:卢娜·洛夫古德、哈利,以及那个很有名的记者,满口谎言的丽塔·斯基特。哈利看到她,猛地站起身来,又讪讪地坐回去。秋坐在了离他远一点的位置。斯基特的眼神贪婪地在他们之间打转:“情感问题,是吗?”“不关你的事,把笔放下。”赫敏冷冷地说,转而对上秋皱眉的表情:“哈利要给丽塔讲述伏地魔回来的那晚——她不会乱写的。我们会把报道登在《唱唱反调》上。”秋·张瞬间就明白了,她终于有机会走近那团阴影了。她沉默地点点头,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哈利开始了讲述,斯基特则不放过追问每个细节。…原来是这样,她知道了塞德里克选择和哈利一块举起奖杯…知道了他没来得及多说话…知道了那是食死徒…知道了他很想念父母……秋一言不发地流泪,眼泪比大雨还要无情地淋湿了她。等到结束后,她轻声感谢了每一个人,然后转身冲进了风雨中。秋径直回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躺在了空无一人的寝室。她的心思很乱,一会在怨恨世界上的一切,一会歇斯底里地哭泣。不久后,一阵疲惫袭来:她做梦了。梦里的一切明亮而模糊,泛着暖白色的光晕。秋·张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火车隔间里,窗外是飞速闪过的风景——是霍格沃茨特快吗?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窗外的风景,只能看出一大片树林,枝上长满了蓝绿色的阔大树叶。她推开滑动门,过道里空无一人。秋经过了又一个隔间,发现里面坐着塞德里克·迪戈里。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问他要去哪里。他微笑着闭口不言,笑容里饱含着温暖。阳光洒满了整个空间,照亮了他灰色的眼眸,像是某种稠密的糖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和而宁静,仿佛是风平浪静的海洋。秋跟随他在一个车站下车,四周依旧荒无人烟,但她不怕了。她跟着他走过一片美丽的森林、一条荒芜的乡间小路、一片灰绿色的平原、一座起伏的山丘。最终,在他高大的背影前方,她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三层高的小屋。
她仔细辨认着建筑的轮廓——它有点像迪戈里家的那幢房子,只是比现实中闪着更朦胧的光。塞德里克站在前院门口,院子里长满了各色的蔷薇,甚至蔓延到了他面前的拱门。塞德里克侧过身,冲她微笑。他接着走过了枝叶缠绕的拱廊,然后是房屋的大门,最后留下一片屋内的昏暗。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了根,耳畔传来雨滴击打玻璃的巨响。她睁开眼,看向蓝色的天花板,上面点缀着星辰。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被过了电一般,她没来由地想到这句话。干涸的眼眶里没有了泪水。她感到自己正在上升于寰宇之间,一切都变得飘然无根,周边的实体再也不重要了,她只能听到她大脑存在的声音,她思考着那道昏暗的房门,那一小片光找不到的地方。最后,她还是在死亡里发现了永恒。“原来你在这里,快下去看看吧。”玛丽埃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什么?”秋茫然地问。“我说,快下去看一眼吧,”玛丽埃塔加重了音量,“韦斯莱和门环吵起来了。”秋·张感到一只大手拽住了自己的脚踝,她被猛地拉到地面上,脚下是坚实的土壤,“…呃…是弗雷德吗?”玛丽埃塔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哪里认得出来。秋·张连忙穿好了鞋子,急匆匆地奔到门口。幸好已经临近宵禁了,公共休息室的人不算多。她悄悄靠近门板,试图听清传来的对话。玛丽有点大惊小怪了,这充其量算得上辩论。弗雷德听上去有点较真:“凭什么比比多味豆不算啊?只要你想,什么味道的都有。”门环的语速也比平时更快了:“你该如何证明呢?假如我想要找一把椅子呢?”“我给你一个椅子味道的多味豆,然后你幻想出一把椅子!”“这和比比多味豆有什么关系?”“这恰恰说明了比比多味豆是万物之源!哥们,不然你以为…”梅林啊,秋猛地拉开门,和弗雷德·比比多味豆拥护者·左耳钉佩戴者·韦斯莱面面相觑。她迈出休息室,顺便关上门。弗雷德把她拦在门前:“调查一下,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囊括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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