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了,瓜尔佳氏的病不日便好,恢复宠爱也就在这两日,倒是劳惠妃姐姐挂念了,我替瓜尔佳氏谢过了,改日定带她上延禧宫给您请安。”惠妃目光一沉,轻哼了声,“丽妃妹妹倒是大方,是我误会妹妹了。这瓜尔佳氏的确长得可人,谁瞧见了不喜欢?便是皇上也喜欢的紧。只是不知,皇上是更喜欢妹妹,还是更喜欢瓜尔佳氏呢?”英珠垂下眸,轻笑,“那就要看皇上了,妹妹可不知呢,不过,无论是谁,妹妹也还年轻,总不至于立刻就失了宠,是以妹妹不曾有这份担心。”惠妃骤然捏紧了帕子,目光阴沉。其他上了年纪的嫔妃瞬间面露黯然。英珠适时勾唇,“便是新人当真得宠,皇上是个念旧情的,又岂会忘了我等?是吧,宜妃姐姐?”宜妃迎上她的目光,灿然一笑,“自然是。”老牌嫔妃中,宜妃算是有资格同意的,便是不再年轻,也不影响得宠,风光依旧。一部分嫔妃瞬间没了话说。“怪不得皇上喜欢你,这心性可是不一般呐。”德妃浅笑吟吟,眸中却闪过冷芒。宜妃道:“听说四阿哥伤了脸,没事吧?”德妃抿了抿唇,笑道:“不过是小伤,不碍事。”这个宜妃,何时与丽妃搅和在一起了?宜妃掩嘴,“伤是小伤,但伤着的是脸,可不是小事,一不留神留了疤,可不得了啊,那可是关乎皇子的脸面。”边说边露出遗憾和可惜的神情。皇子伤了脸,那就不是小事,动辄会被人笑话。这是专往德妃的痛处上戳。德妃脸色微僵,旋即道:“比不上五阿哥的伤。”同样是伤在脸上,谁也不比谁好。五阿哥是在康熙三十五年随康熙出征噶尔丹时,不小心伤了脸,至今还留着疤。宜妃眸光一转,笑道:“老五这孩子,还不是当年随皇上出征,结果一不小心伤了脸,唉,刀枪无眼,也是没办法,但听闻四阿哥是让猫给伤着了?”一个是因为战事,一个是被猫伤了,似乎是后者更丢人些。前者便是伤了脸,那也是荣誉,人人瞧见了都要赞一声,可没法比。德妃脸色更沉了些。英珠忙道:“呀,宜妃姐姐和了。”宜妃这才住了口,喜上眉梢,“呀,可不是。”英珠在心里叹了声。嫔妃们互掐,总是不可避免地牵连到各自的孩子。要么攀比得宠,要么攀比儿子,旁人的儿子出了丑,总是会被人拿出来笑话。
嫔妃们的八卦也不知宜妃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她也是今日刚刚从四福晋口中得知,果然,即便是宫外,这消息传得也够快的。“我倒是听闻一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惠妃再次开了口,目光瞟向德妃,唇角微扬,“说是四贝勒府中藏了一个女人,甚是宠爱。”德妃目光一沉。其他嫔妃面露诧异,女人?这和四贝勒可是从来扯不上太大干系的。所有人都知晓四贝勒最是严于律己,从未闹出过关于女人的传闻。“唉,这皇子宠爱个把女人不是什么稀奇事,怪就怪在这女人并非四贝勒府之人。只是四贝勒宝贝得紧,连见也不让人见。”惠妃叹息,眼中透出点幸灾乐祸。英珠心中一动。皇子府中都有宠妾,不稀奇,但若是从府外带回别的女人,虽不至有什么大的瑕疵,但也容易被人诟病。当今皇上教育皇子甚是严格,若某位皇子是个耽于女色之人,难免会令皇上不满。太子宠爱侧妃,冷落疏远太子妃,多年无嫡子,皇上就很是不满,多次训斥太子。其他皇子即便有那宠爱小妾的,也从不敢越界,不曾出现宠妾灭妻之举。便是大阿哥,当初专宠嫡福晋,一心要嫡子,皇上都不曾训斥,只因那是嫡妻,大阿哥为嫡子考虑无可厚非。这点上,太子不如大阿哥,才会惹得皇上不喜。若其他皇子耽于女色,做出过分之举,虽不至担心大位,却也容易惹得皇上不喜。也不知惠妃口中之事是真是假。若是误会还好,若是真,那女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她往日所知,四贝勒并非如此不知轻重之人。德妃神色寡淡,“不过是谣言,惠妃是从何处听得的?若无证据,这传来传去的,可别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可要训斥你这惠妃多嘴多舌了。”特意在惠妃的惠字上加重了语气。惠妃脸色倏地一沉,重重地哼了声,“空穴来风。”她自是没什么证据,说是这么一说,却也不希望传到皇上耳中。但若是真的,皇上总会知晓,无需自己多言,瞧你德妃还如何傲气。英珠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无意一抬眼,瞧见了站在德妃身后的卢嬷嬷。难得会在德妃身边瞧见卢嬷嬷。自打进了这长春宫,卢嬷嬷虽低垂着头,但偶尔会抬眼瞧她一下,眼神透着些探究。英珠以前与卢嬷嬷,也就是暗香,交情算是好的。毕竟都是孝懿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每日待在一处,彼此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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