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英珠伺候的更久,更得孝懿皇后喜爱,暗香多奉承着她。久未见面,暗香老了些,此时已经熬成了永和宫的管事嬷嬷,不算永和宫最得脸的嬷嬷,但也是德妃身边较为亲近的。英珠自然瞧得出卢嬷嬷在打量什么,无非是对她有所怀疑。当初那块帕子瞒得过德妃,却瞒不过与她素来亲近的卢嬷嬷,卢嬷嬷定是认出了她的针线,但又心存疑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卢嬷嬷瞧不出来,她倒要无法入手了,若卢嬷嬷对她产生了怀疑,她才能有机会与卢嬷嬷接触。英珠放下茶盏,食指在茶盏边缘轻碰了下,朝金铃瞥去一眼。金铃微顿,出去了。不过须臾,卢嬷嬷也出去了。“金铃姑娘。”卢嬷嬷笑着唤了声。金铃回头,笑了下,“卢嬷嬷,您可是有何事吩咐??”“吩咐不敢当。”卢嬷嬷笑道:“只是过来与姑娘说说话。”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金铃淡笑未语。卢嬷嬷仔细瞧着她,“姑娘伺候丽主子许多年了吧?”金铃颔首,“自打娘娘进宫,我就伺候着了。”“那是不短了,也算是丽主子身边最得脸的人了。”卢嬷嬷叹了声,面露艳羡,“丽主子是个很好的人,你能伺候在丽主子身边,是你的福气。”金铃垂眸,弯了弯唇,“是啊,娘娘心善,待奴才们也很好。”“姑娘瞧着也是个心善之人,我有个侄女,与你一般大,性子也好。若有机会,姑娘可来寻我,你我一起说说话。”卢嬷嬷露出善意的笑容。金铃迟疑片刻,颔了颔首,“好。”“丽主子可是有事吩咐姑娘?姑娘忙去吧,别误了正事。”卢嬷嬷笑着道,转身回去了。金铃则去了永和宫的茶水房。回到钟粹宫,英珠吩咐金铃,“让人注意一下关于四贝勒府的事,宫里有任何消息都要禀告本宫。”金铃应了声“是”。英珠又问,“卢嬷嬷与你说了什么?”金铃道:“卢嬷嬷只是与奴才随意攀谈了几句,说是今后有机会常来往。”英珠颔首,“那就好,无需太刻意,莫要让她起疑。”“奴才明白了。”天刚擦黑,康熙到钟粹宫用膳。用了膳,喝着茶,康熙道:“老四福晋可来过了?”英珠颔了颔首,“来过了。”“听说胤禛伤着了,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如此不当心。”康熙摇头叹息,“胤禛素来稳重,少有此类事发生。”英珠不明所以。
皇上为何与她说起四贝勒?“听说只是小伤,不碍事,皇上无须担心。”康熙嘴角噙笑,将她捞入怀中,“怕是某人比朕还要担心。”英珠一惊,垂下眼眸,“德妃是四贝勒的额娘,自是要担心的。”康熙低头瞧她的脸。英珠有点不自在,试着转移话题,“瓜尔佳贵人近来身子好些了,臣妾明日便叫敬事房把她的绿头牌挂上去。”康熙默然未语。好一会儿,康熙将手放在她的腹部,皱了皱眉,“怎的还没动静?太医可有来瞧过?”英珠无语,道:“太医常来请平安脉。”自是无恙的。康熙道:“胤禑和胤禄也大了,该给他们再添个弟弟了,你可要给朕努力。”胤禄才四岁,哪里大了?她已经生了两位皇子,能否再有孕是个未知数。太医没说不能,便是还有机会,但英珠并不着急,左右她膝下并不缺皇子。 昏迷不醒“皇上可要去瞧瞧瓜尔佳贵人?”英珠问他。康熙轻哼,“怎的总提起此人?莫不是不喜欢朕留下?”人在她这钟粹宫,总不能把人撂那儿不管,早晚还是要见的,她身为主位,不能拦着皇上宠幸自己宫里的人。她也没有要拦的意思。左右都是她宫里的人,瓜尔佳贵人得宠于她也有好处。想是如此想,她的手却放到了他的胸膛,话也脱口而出,“那皇上留下好了,改日再去瞧瓜尔佳氏。”康熙的龙脸瞬间由阴转晴,勾起唇角,“朕就知道你不喜朕去瞧瓜尔佳氏,何必故作大方?”她没故作大方。英珠无奈。康熙道:“既然她身子不适,就该好好养着,朕正好多陪陪你,免得你吃醋。也好叫你知道,你在朕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瓜尔佳贵人倚在榻上,叹了口气。病了有一阵子了,她的月信正常到来,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没有身孕,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但她也盼着早日怀上龙嗣。宫里的女人只有宠,没有子嗣是不行的,只有生下皇子,地位才能稳固。听说皇上歇在了正殿,瓜尔佳氏并无不悦。在她进宫前,丽妃就是得宠的,她不曾盼着自己的宠爱能盖过正当宠的丽妃。何况丽妃还年轻。丽妃瞧着不是容不下别的嫔妃得宠的,至少她可以安心地在这钟粹宫待下去,不怕主位刁难,挡她承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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