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不甘的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身子一挺,再没了呼吸,只是双眼还是朝着司马懿瞪大,典型的死不瞑目。眭固一死,他的黑山贼部下立刻就成了一盘散沙,被薛洪和缪尚带兵一冲便溃散而逃,仅半天的时间就把他们全部驱赶出了怀县。这几天,将士们就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原本还算繁荣的怀县已是一片狼藉,自己的主公张杨也没了,他们沮丧的收拾着这里的残局。而司马懿则是跟着薛洪、缪尚到了城外一处山林下把张杨安葬好。张杨的墓碑前放着眭固的人头,还有参与了刺杀的五名黑山贼的首级,“主公,你可以瞑目了……”司马懿比他们任何人都要伤心,跪在张杨的坟前痛哭流涕,“府君,想不到那一别竟是最后一面,若你在天有灵,请一定记得入梦,与在下把酒言欢……”甚至到最后,还是薛洪和缪尚将他搀扶起来的。“仲达先生,以你看,我们眼下该何去何从?”他们现在也很迷茫,张杨生前是想支持吕布的,可他一死,怀县又发生了内战,手头上只剩下几千人了,根本不可能是曹cao的对手,甚至连周旋的资本都没有,一时间不知作何抉择。“在下来怀县是慕名府君,如今他已离世,我痛断肝肠,再无心神筹谋,今后去留只能是你们二位权衡了。”司马懿哽咽着擦拭泪水,“不过有一点,若有任何的需要,可遣人到温县告知于在下,司马家定会竭力支持的。”两人对视一眼,看着他这般伤心,皆是心中动容,没想到半年的时间里他对主公就有这么深的感情,那眭固受了主公大恩,却反咬一口。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先生好走。”两人亲自搀扶着司马懿上了马车,还对着他的马车拱手作别。躺在马车上的司马懿长舒了一口气,张杨死了,眭固也死了,薛洪他们只能投曹别无选择。对于曹cao,司马家有交代了,也不用担心被绑缚在他的战车上。对于吕布,司马家也没有交恶。这件事,做的算很漂亮,并没有留下任何参与进来的痕迹。可司马懿并没有觉得自己赢了,缓缓闭上双眼,感觉很疲累。 要拿回我失去的东西开春时节的许昌,天气多变,就像人生一样,上一刻还阳光明媚,这一刻便暴雨倾盆了。在四角凉亭下躲雨的曹cao探手接住顺着檐角滴落的雨水,心情复杂。他身后的石桌上,放着一捆竹简,是缪尚写来的请降书。河内,易主了。横亘在西北方向多年的石头,今天终于被搬开了。他并没有欣喜若狂,其实眼下这个时间里,北国内乱,吕布入青州,荆襄自顾不暇,就连孙策都开启了交州征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他拿下河内。河内,不过一郡之地,两万兵马,他曹cao弹指可破。中原大战他是最大的受益者,至少目前是这样,缴获的军械、战车、甲胄不谈,光是战马就有六千余匹,一鼓作气把骑兵队伍扩张到了八千之众,在中原一带堪称无敌了。而且,因为这一战的逆转,也让两州世家开始安定下来竭诚相助,原本一战后只剩下五万人的队伍,再次扩张到了八万军。所以,他要拿区区一个河内,可以说全力一击下,哪怕张杨死守也撑不过一个月的。之所以这个点一直成为曹cao的隐痛,归根结底还是出在了两件事,一是曹吕联盟,二是林墨的锦囊妙计。曹吕联盟终归只是过渡期,反目不过是时间问题,尤其在吕布选择北上之后,这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最让他不安的是林墨的锦囊,毕竟中原大战时是享受过了三计定乾坤逆转战局的巨大收益,要说不忌惮是骗人。遑论是他,就连郭嘉对此都落了阴影。可是今天,河内易主了,而且没有动一兵一卒,司马懿竟然只身一人就把张杨苦心经营多年的河内搅弄的翻天覆地。他不敢评说司马懿的才华是不是压林墨一头,但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林墨给张杨的锦囊,正如郭嘉所猜测的那样,是敲山震虎而已。不管中原大战里种种不可解释的计谋如何去理解,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林允文,肉体凡胎,绝非传言所唱懂得驱役鬼神、预知未来。这件事,比得到河内本身还重要。谁会愿意自己的对手是个跟世人不在一个次元的人物呢?坐在凉亭下石板凳上的郭嘉看着桌上的竹简发呆,耳边雨声滴滴答答,空气既凉爽又清新,他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刻,都被驱散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他的内心对于林墨都有阴影,跟曹cao一样,他始终无法理解林墨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些事情的。虽说张杨的空锦囊是疑兵之计,是敲山震虎,但还是不可否认林墨对人心的拿捏令人钦佩。只不过,这些都是正常人可以办到的,郭嘉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跟一个神级人物交手了。消失了很久的阳光,似乎重新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之上,让人心情舒畅。“司马懿这人你怎么看?”沉默了良久,曹cao终于开口了。“手段不俗啊,仅凭一己之力就把张杨的基业给毁了,最重要的是他能做的不留任何痕迹,如果我们不是受益方,甚至都很难知道这事是他在主导。”郭嘉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单就这件事而言,司马懿做的堪称滴水不漏,又能把自己完全摘出来,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而且他还能让司马家继续保持中立,不得罪我与吕布,心术之重、城府之深,了不得啊。”曹cao补充道,冷笑了一声,随后叹道:“此人也算是惊才绝艳之辈,还是想法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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