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能说完全是蹋顿不懂兵法,实在是他很难想象有人会去走那条被荒废了两百年的无人区。所以,在得到第一手消息后,蹋顿立刻就派遣了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率领三万部落大军开赴碣石以抗衡吕军。丘力居死后是蹋顿接任的单于位置,而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这两人皆领各自部落八百余,随时可以拉出几万人来战斗的,足见蹋顿对此次抗击吕军的重视程度。而另外一头,赵云的万人分队在田畴的引领下,披荆斩棘、修建损毁的栈道,即便是轻装简行了,也足走了三十七天才成功翻越燕山山脉、经漠北沙漠之地又折返回群山之间来到了右北平的边陲。尽管他们的行动已经足够的隐蔽了,可架不住乌桓也有游牧的习惯,隔着柳城还有近二百里地呢,蹋顿就获悉了他们的动态。这一下,把蹋顿吓的够呛,要知道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的三万大军可是远在七百里外,加之山路崎岖,就算派快马去告急求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这柳城估计都被攻破三回了吧。该死的吕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二百多里外的平刚城呢,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啊!等他知道来人只有一千五百骑的时候,又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自己乱了方寸。兴许吕军来人不止一千五,可他的前锋只有这么多,只要吃下了这波前锋军,中军士气大损,从哪来就回哪去吧。虽然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带走了三万柳城都军,可乌桓社会制度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他们的部落很多,只需要从各部落立刻召集一批青壮过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组建一支万人骑兵,而且各个战力彪悍。反正他们隔着自己还远呢,蹋顿立刻就行动了起来。毕竟是乌桓单于,号召力还是很强的,只一声令下的问题,当天就有三四千人赶了过来,而且清一色的骑兵,或持弓弩,或持长矛。而汇聚之势一直在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有八千多人了,再加上自己的亲卫,大军一万两千众。照理说呢,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以逸待劳,埋伏在柳城周围,等吕军出现后便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们个猝不及防。但乌桓素来不懂什么叫兵法,只知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所以,蹋顿带着一万两千人风风火火的就朝着平刚城的方向赶去。最后,竟是如同历史的车轮一般,在白狼山下堵上了吕军。白狼山的山腰处,望着下方乌泱泱的乌桓大军,就连颜良和文丑都有些忐忑,遑论是其他的骑兵。纵然他们都是跟着吕布血水里摔跤从并州打到关中,从濮阳杀到徐州,乃至于在大汉半个版图都杀了一个圈的并州狼骑,此时此刻也不禁要咽口水。情况很不妙,己方就这么一千五百骑,而乌桓呢,目测也不下万骑,所持不是长矛就是弓弩,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再者,对方又是有备而战,而己方的中军还在后头,仅前锋这一千五百骑被围白狼山,堪称是孤立无援也不能久战,军心出现动荡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兄长,侯爷这回失算了啊,想来张南和焦触那头吸引的乌桓军并不多!”颜良皱着眉头说道。文丑不语,只认真观察山下情况,似在寻找可乘之机。眼下,除了满宠在中军处压阵,刚入吕营的郭淮和郝昭也跟在了前锋营里。如果说郭淮跟着父亲在雁门关戍边是跟鲜卑、匈奴干过仗的,面对这种悬殊尚能自稳也说的过去,可郝昭作为初出茅庐的武将,竟然也能从容自若,这倒是让颜良有些诧异的,看来这回没选错人呀。“非是允文失算,你们有所不知,昔年我在公孙将军麾下的时候曾与乌桓有过交战,对他们的习性颇有了解。”赵云打眼望着山下沉吟道:“乌桓除了跟随蹋顿身边的王庭军外,南下掠夺之时都是从各部落召集青壮,他们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首领,称之为‘大人’,只要大人一声诏令就能集结数百乃至数千不等的骑兵。我猜想蹋顿身边的王庭军应该都被张南他们吸引走了,眼前这些,八成是蹋顿从各部落召集的兵马,你看,他们人数虽多,可丝毫没有军容可言。”听赵云这么一分析,众人又觉得有些道理了。“然敌我兵力悬殊巨大,唯有斩将夺旗,擒贼先擒王可破。”认真观察过后,文丑得出了这个结论。山下的乌桓,清一色的骑兵,虽然军容不整,可数量在那摆着,加之乌桓善战,想要正面冲破他们的军阵后造成溃败之势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精锐如并州狼骑,如果与这万骑正面对冲,不出五轮就能全部被对方吃下。“那个就是蹋顿吧?”颜良指着大军深处一名骑着战马、身形魁梧、披着虎皮、脸肥耳廓、满脸虬髯、手握长矛的汉子,“太远了,冲不过去的,你们看,他前面挡着七八千人,身旁又有两三千人,这如何冲的过去啊!”别说是颜良了,就算是在萧关下数千曹军中来去自如的赵云也觉得确实近不了身。毕竟眼前的这波乌桓军,近战能用长矛,远了就用骑射,一旦冲入阵型里,甚至都可能出现迷失方向的可能。山下,乌桓的骑兵在吆喝,号角声此起彼伏,他们在叽里咕噜的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但好像也没有准备冲上山来,毕竟骑兵这玩意需要在旷野驰骋才能发挥威力。问题是,眼下他们急切的需要想出破局的办法。单纯论心境,别说是一身是胆的赵子龙,就是颜良文丑、郭淮郝昭也没带怕的,可这里不是个人逞强的地方,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不仅要保护好手底下的这群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