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蹋顿踩着马鞍挺直了身躯想要看的真切一些,却只是见到烟尘滚滚,弄不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看清楚的时候,赵云已经一身是血冲了出来,身后的狼骑阵型不全,想是折损了一部分。正常的骑兵对冲是厮杀完后,彼此调转马头再进行 庞统vs林墨相比于汉廷的军队,主将阵亡当然是会对军队造成极大的动荡,甚至因此军心轰然倒塌。但,也是存在个例的,譬如夏侯惇死后,满宠就有能耐稳住了军心。可是在乌桓,蹋顿一死,莫说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在七百里开外,他们就是在现场,也稳不住军心。因为蹋顿不仅仅是乌桓的单于,还是乌桓部落萨满教的教主。单于死,尚可有王来接替,但萨满教主在这些部落子民看来就是他们的天,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以至于蹋顿这一死,那些乌桓军再顾不得敌寡我众、敌弱我强的态势,本能的就想逃跑。追逐颜良文丑的乌桓军尚未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还在享受着猎杀时刻,忽闻身后乱军狂奔,隐约听得他们在喊‘单于死了,教主升天’的话语,顿时便感心头一紧。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八千多人,竟也是本能的开始跟着那群人逃跑了起来,甚至各自逃跑的方向都不一致,因为他们本身就来自不同的部落。“哈哈哈,子龙得手了,弟兄们,给我放开了杀!”颜良狂笑了起来,甩动金背刀,调转马头就开始追杀。两军重新汇合,开始追杀。郭淮的表现算是可圈可点,从一开始紧跟着文丑的脚步,带着大军捣乱乌桓军的阵型,再到眼下的追击,杀人如麻,不见犹豫。郝昭就差了一点,兴许是听郭淮说多了边陲厮杀,又或许是身旁有赵云,有颜良文丑他们这些当世无敌的猛将,自然的会觉得心安。可是,让第一次上战场的他杀人,还要像身边人那样酣畅淋漓,属实有些为难他了。只是跟着颜良冲阵的时候,反倒了两名乌桓骑兵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很不好了,长枪刺进人体时候的感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一刻充斥着他的脑门,就差没吐出来。事实证明,像霍去病这种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出现在战场上的天之骄子是极其稀少的另类,大多数的人,只能是靠着一步一步的磨练才能成就功业。烟尘滚滚之下,是汉军千骑追着乌桓万骑在打,放眼历史长河,这样的壮举都是极其罕见的,所有人都在享受着这份荣光,他们终于感受到了昔日广陵城下八百亲卫的那种痛快。如果说还有一个人没有沉浸于这种享受,那大概就是赵云了。或许是晋阳城下交出来的答卷终归不能让他满意,有了一种辜负林墨的错觉,以至于现在功成,他更大的感受是回去后能够从容的面对林允文了。他早就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他需要证明的是,林墨没有看错人。等到后方的满宠赶到的时候,看着一地尸体惊恐万分,所幸赵云留有报信的斥候,听完整个过程后也不由感叹:“赵将军此战必会名垂千古啊。”一千多骑兵,在无后援,无补给的情况下,正面杀穿了敌军,确实值得传颂。一路奔到柳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耀眼的吕字大纛在飘荡。
见得中军终于赶到,众人底气更加足了,田畴站出来作揖道:“赵将军,乌桓民风彪悍,素来不服管束,想让他们臣服,必须树立绝对的威望。”“先生有何妙计不妨直说。”赵云正在思虑怎么抚民的问题,谦逊的问道。“屠城!令得各部落全部迁往柳城,凡不听命者,直接杀穿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你也是个儒生了,怎么杀气这么重啊。赵云哪里知道,在无终县这些年里,田畴亲眼看过多少士大夫死于乌桓残暴统治之下,对于乌桓,他是恨之入骨的。可赵云不能真的这么干,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乌桓骑兵的骁勇,这些家伙如果单个拎出来,军中除了并州狼骑能压他们一头,寻常骑兵只怕要被他们按着打。尤其是他们的骑射军队,太强悍了。如今天下未定,吕营还急缺骑兵助战,纵然拥有了并州和幽州后不缺战马,可你做不到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啊。乌桓这支队伍,如果能用之,还是好过灭之的。当然,这是赵云心里的想法,林墨真正想要达到什么效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出征前,关于战后的情况只是提了几嘴,又没有做出过明确的指使,赵云有理由相信,这可能也是林墨给他的考核,成为独当一面统帅要思考的问题。大概是看出了赵云的心思,郭淮拱手作揖道:“将军,末将觉得,蹋顿既死,乌桓人人自危,已无需再屠之,更何况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的手头上还有几万乌桓兵,若是逼急了,免不了还会有一场血战。不若在城内招揽一批能通两方语言的人,用之抚民,先行安抚,之后将乌桓的骑兵纳入各部,若不从,再杀之不晚。”郭淮这个建议还是比较中肯的,赵云点了点头,“好,先照你说的办,另外再派使者前出碣石寻找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面见他们,尝试招揽吧。”杀死了蹋顿,拿下了柳城,乌桓本就不足为惧了,但是,在这里毕竟算是深入敌后,救援不济,东面又还有一个公孙康,眼下还是要以稳固大局为首要。这件事办好了,等回程的时候,说不定带回去的不止是数以万计的良驹,还有这批善于骑射的骑兵。……河东,安邑县外,一队骑兵正在缓缓行进,中军处,飘荡‘马’字大纛。作为河内太守的马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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