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俞……”李增用钥匙开锁,带着手套打开铁门,楚俞垂着眼眸走进地牢,身上的西装整洁无比,和前几天那个浑身血迹的男人搭不上边。楚俞:“多伦唯亚内部战争,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想进来分一杯羹,只是我从来都没想到,视金钱如粪土的林法医,也会参上一脚。”听见林无言的名字,姜荔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此刻她挣扎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事情败露,她根本就活不了!楚俞根本就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机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人狠狠地撞在墙上。姜荔被撞得头晕眼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双眼飘忽不定,无法聚焦,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楚俞身上的戾气。他面部狰狞,眼睛里透露着杀意,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染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姜荔艰难的在他指缝中喘息,结果脑袋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嘴里感受到一丝腥甜。大脑空白之余放出狠话,“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我死都不会告诉你!”“很好,你可以去死了。”话音刚落,直接将人提起来举在空中,微微发力,直接将她的脖颈锁在手心里,那几日他跪在手术室外面的心情到现在还记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染酒怎么会受穿针之苦。想到这里,怒意更上一个阶层,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姜荔拼命挣扎起来,她感受到呼吸困难,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却是一点都感受不到氧气。“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楚俞冷笑一声,“呵,晚了。” 救世主染酒在手术之后的第三天还没有醒,简兮一直在照顾他,好几天都没有合眼,季南与让她回去休息,他在这里守着。护士来换药,季南与问她染酒什么时候会醒,护士只是告诉他,大脑在缺氧三十分钟的情况下,成植物人的概率很大,其他什么都没有说。病房的环境很好,照射进来的阳光能温暖整个房间,季南与坐在病床前,看着沉睡的染酒,心中五味杂陈。半年不见,差点阴阳两隔,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几十岁,最显著的就是他的白头发,比顾伯的还要多。床上躺着的少年需要呼吸机维持生命,不能吃东西,只能注射营养液。顾伯送饭来时,季南与趴在病床上熟睡,他的手还握着染酒的手。顾伯把饭菜放在茶几上,轻声叫醒季南与,让他去陪护床上睡,季南与说自己只是眯一会儿,没有睡着。顾伯:“别担心,小幺会醒过来的。”“对……”季南与看着那张瘦骨嶙峋的脸,突然感到鼻子一酸,说话开始哽咽,“他会醒过来……会醒过来的……”
——“不好了纪总,邬胤泽突然撤兵了!”苏烟急急忙忙的冲到地牢,正好撞见刚从地牢里出来的楚俞。楚俞:“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撤兵?”“不知道……”苏烟喘着粗气,快速平复心跳,和他解释南亚的状况,“本该从西部包剿的军械突然撤离,肖定道跑了,其他六个方位的战机没有察觉,把自己的飞机打下来了!”“草!”楚俞骂了一句,“邬胤泽敢耍我!”他来到监控室,观察着南亚北部的状况,气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邬胤泽的电话打了好几遍才接。刚接听楚俞就破口大骂,“你为什么要突然撤兵!肖定道跑了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冷笑一声,“如果纪总做到言而有信,我自然也会全力以赴,你自己做的什么,心里清楚!”楚俞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什么意思?”“五万吨炮|弹是不假,可惜你给的油矿是假的。”“不可能!”邬胤泽说:“真正的矿源在肖定道手里,如今他已经逃离南亚北部,与其在这里与我争辩油矿的真假,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找到肖定道。”“南亚境外的事情不归我管,像我好说话这么条件少的人,以后可就不好找了。”邬胤泽说:“纪总好自为之。”事实的真相好似一道雷,给了楚俞一记五雷轰顶,劈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运作。苏烟:“肖定道在中东地区消失,纪总,我们要加派人手去搜寻……”“不用……”楚俞扶着额头,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一般,瘫软在椅子上,“找不到的……”李增:“肖定道带走多伦唯亚唯一的油矿,我们没有维持战机的能源,必败无疑。”苏烟:“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二人争吵的时间里,楚俞突然笑出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落下,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么多年……我还是斗不过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啊!!!!”他拼命的敲打监控室里的机器,力道很重,每一拳下的都是死手,屏幕都被震出纹路,有种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架势。李增上前一步,“纪总,乾坤还未定,或许还有晚会的余地。”楚俞手上的肉已经锤烂了,依稀能够看见里面的白骨,他转过头,眼底早已没有往日那般胸有成竹,只有无尽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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