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寂静席卷而来,变成巨大又轰鸣的跳动,回荡在胸腔里。这句话落在夜色里很轻,又很重,比起缠绵悱恻的情话,更加杀人诛心。仿佛撕开了这具英俊,矜贵的皮囊,底下是一具坦坦荡荡的灵魂。沈晚欲想,他完蛋了。--------------------有宝子问什么时候回到现实线,这篇开头就有预警哦,回忆的篇幅是比较长的。孟和沈的分开有很多原因,崩盘的一瞬间需要一步步铺垫,差的悲剧只是为虐而虐,进度太快的话,节奏和逻辑都会有问题。两个小朋友为了在一起,付出了他们所有能够付出的努力,他们一个天真不成熟,一个怯弱不勇敢,都是非常不完美的人,都有性格缺陷,但这样的破镜才合理哦。(接受不了的朋友请及时止损。) 最高爱意的表达立秋这天,是孟浩扬订婚的好日子。准新娘叫白茜薇,弘丰集团的执行总裁兼副董事长,也是白家的长女,她出身名门,一举一动皆显名媛姿态。白茜薇长相不算顶漂亮,温婉型的,胜在个子高挑,皮肤雪白。紫红色的高定礼服加身,站在人海中也能艳压群芳。婚宴在沧浪园举行,记者和宾客顺着长毯陆续走进花园,孟亦舟站在迎宾台,为其指路,并奉上一份伴手礼。迎客的长廊两旁摆满了粉蓝色的玫瑰花桥,延伸至主楼,不一会儿,一抹窈窕身影踏出门口,款款而来。姚佳身穿长裙,长发简单盘在脑后,缀了一支墨绿色的翡翠玉簪,她鼻尖小巧,杏眼浓眉,年近四十八岁却丝毫不见老态,只有眼下挂着两团浅淡的乌青。“没睡好?”孟亦舟抬头,有些自责地问。姚佳点了点头,说道:“等宴席结束,好好跟你爸道个歉,知道么。”昨天是孟白两家的见面会,在场的全是长辈,孟亦舟折腾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如果是迟到,顶多自罚几杯,但他全程没现身,实在是失礼。孟浩钦和姚佳一直没睡,送走客人后,坐在客厅等到了大半夜,孟亦舟带着一身颓丧气推开家门,他找了个借口,说他在学校改论文,搪塞过去了。孟亦舟低声问:“生气了?可昨天爸也没说什么呀。”姚佳说:“你爸就那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表面上看着好好的,指不定动了哪根筋呢。我昨晚半夜醒了,发现他坐在书房抽烟,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哄他好久才把他哄回房。”
“他能烦什么呢?”姚佳瞥他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孟亦舟点了点头,他无声地站在这里,莫名地感到不安,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就像即将要面对一座即将崩塌的雪山。姚佳绕过签字台,抬起双手,替孟亦舟扭了扭稍歪的黑色领结:“客人都进场了吗?”孟亦舟敛起心思,看了眼宾客礼单,说:“还有七八个,人就到齐了。”周围都是说说笑笑的朋友,姚佳挨个打了招呼,等人群散开,说:“昨儿太晚了,妈忘记跟你说一声,月雯回国了,我们邀请了江家,她今天也会来参宴。”孟亦舟微微一愣,没在名单上看到过这三个字。姚佳似乎看穿了他的迟疑,柔声说:“我也是前天知道的消息,礼单没来得及更换。妈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但人家是女孩子,今天客人这么多难免招呼不周,你替妈多担待,照顾一下月雯,好吗?”孟亦舟和江月雯的这段感情,双方家长都非常认同,江月雯有品貌有学历有家世,是姚佳心里当之无愧的儿媳人选。他们冷不丁的分了手,姚佳觉得可惜,以为只是小孩子间闹矛盾,也希望他们趁此机会复合。姚佳温柔一笑,说:“月雯走了以后你就不找女朋友了,妈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挂念她,也支持你把她追回来,那么好的女孩,聪明漂亮,和你又般配。要是将来你们结了婚,孟家跟江家关系更紧密,生意上也会有更多的合作,不管对哪方来讲,都是好事……”孟亦舟听着姚佳沉浸在自我幻想式的喋喋不休,心里突涌一阵烦躁,他打断了她:“您别乱猜,我们结束了,没可能的。”“好好好,”姚佳瞧着孟亦舟,露出一副宠小孩的表情,“你们年轻人讲究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妈妈不说了。”这时,前方出现一抹窈窕身影,姚佳立刻绽放了大方得体的笑容:“月雯来了。”江月雯今天美极了,一条挂脖的银色流苏裹身裙,细腰翘臀展露无遗,酒红色的长发微微曲卷,垂到胸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艳阳底下闪闪发光,江月雯的美不同于姚佳的优雅,也不同于白茜薇的温婉,她美艳、丰腴、野性,散发着见血封喉的秾丽。姚佳连忙上前两步,热情地拉住江月雯的手,绕着她转了一圈:“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漂亮,美得跟小仙女一样。”江月雯叫了声佳姨,礼貌又不失亲昵的陪着长辈前话家常。姚佳看江月雯就像看准儿媳,目光柔和得很:“你爸妈呢?”“我妈丝巾落在车上了,我爸陪她回去取,应该马上就到了,”江月雯很会说话,姚佳笑得合不拢嘴,寒暄期间,江月雯时不时捋了下鬓发,眼神瞟向孟亦舟。姚佳立马心领神会,伸手拉过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儿子:“没礼貌,也不来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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