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听到一声低低地笑,娄牧之居然说:“猜对了。”易知秋捧起他的脸颊,眼神危险地凑近他:“我有一个想法。”娄牧之脸颊两侧挂着薄汗,勾了勾他的下巴:“说来听听。”易知秋一口咬上他的肩头,夏天的衬衫很薄,一层布料什么也不挡住,很快就打湿了,他就在那块地方反复舔|舐,嗓音暗哑地说:“我先耍个流氓再吃饭。”“啊?”还没反应过来,娄牧之就被他推着,跌跌撞撞倒去了床上。床榻很软,被衾也很软,压在身上的人很烫,娄牧之觉得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易知秋手指拂过的地方都起了火,电流绵密地袭击了全身脉络。不见面的日子各自忙碌,一个忙学习,一个忙学习还兼顾赚钱,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被累没了,但此刻,与爱意有关的,随着触碰尽情舒展,像郁郁葱葱的藤蔓,在盛夏里疯长。娄牧之不由得抬起手臂,挡住了雾气迷蒙的眼睛,嘴唇微张喘着气。他的脸型生得很好看,此刻他仰高下巴,因吞咽着津液,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脖颈线条与锁骨完美相连,看得易知秋又忍不住吻过去。胡闹了好大一阵,灶台上的饭菜都凉了。虽然说闹一场很累,但是补精神。易知秋穿好裤子,眼角眉梢都带着春光,哼着歌把所有菜重新热了一遍,还做了一盘香喷喷的油焖大虾。易知秋剥虾的时候很认真,连虾线都剔得干干净净,每剥好一个自己也不吃,就往娄牧之嘴里送。“别光剥啊,你也吃,”娄牧之咬住虾尾,吸溜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等会儿再吃,”易知秋笑嘻嘻的,剥虾剥得不亦乐乎。等会儿?盘子里只剩五只了。娄牧之把手里剥好的虾递到易知秋嘴边:“你吃。”他一嘴叼走了,嚼着还不忘呲牙。“别笑了,”娄牧之又给他剥了一个:“傻不傻?”对面的人不听,还是一个劲儿笑。他嘴唇上沾上了辣油,等娄牧之递过去的时候故意在他手指间蹭啊蹭。“故意的?”娄牧之翻转手背,佯装嫌弃地说:“弄我一手的油。”“哪儿?”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易知秋坏笑:“我给你舔干净。”说罢就朝他手指间咬过去,娄牧之反应敏捷的往回一收,剜他一眼,起身去了卫生间。最后一只虾剥好,易知秋用手拿着,抽出了一张茉莉花味的湿纸巾,起身绕到洗漱台。“喏,”易知秋把虾喂到娄牧之嘴边:“把这只也吃了。”
娄牧之仰首,咬住了虾尾。易知秋斜靠着墙壁,用湿纸巾擦手:“好吃吧。”“一般。”他低头洗手,嘴里说着味道一般,却嚼得津津有味。“还有么?”娄牧之问。易知秋扭头看了一眼客厅,矮几上全是虾壳,他笑道:“没了,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就多买点了。”娄牧之品了下味道,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你真是第一次下厨?”“对啊,”易知秋臭屁地说:“我聪明吧,看一遍食谱就学会了。”不得不说,今晚的油焖大虾确实好吃,又香又嫩,口感和味道都刚刚好。娄牧之笑了,又口是心非地说:“一般。”易知秋忽地抬起脑袋,一把丢掉湿纸巾,朝娄牧之扑过去,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腰,另一只就去挠他的痒痒肉:“欠啊你,这也一般那也一般的,怎么这么难伺候?啊?”娄牧之被闹得连连后退,水流哗哗往外涌,他逮不住易知秋的手,只好说:“先把水关了,别浪费。”一把拍停了,卫生间里就只剩下娄牧之憋笑的声音。“好了好了,”娄牧之痒得受不了,躲开他的魔爪:“你厉害,行了吧。”易知秋幼稚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手上的油还没擦干净,易知秋摊开手掌:“帮我洗。”娄牧之挑起眼尾看他:“多大了还不会洗手?”易知秋理直气壮地说:“我三岁!”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娄牧之让开了一点位置,但是这里空间太窄,根本容不下两个身高超过180的大男生,易知秋只好换一个方向,挨着娄牧之,从他的后背抱过去,双臂绕过他的侧腰,伸到水龙头底下。“洗吧。”易知秋老板似的说:“好好洗啊。”胸膛贴着娄牧之的后背,他摇头笑了笑,然后拽过易知秋的手,打上香皂,仔仔细细帮他洗了一遍,连指缝也没放过。“可以了。”给他擦干净手,娄牧之用后背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可以放开了。后面那人像是没听见,死死抱住他不放手,这个年纪精力旺盛,随便抱一下,或者闻见对方的味道都有想法,贴了这么久,才压下小火苗又窜起来了,易知秋把脑袋埋进啃娄牧之颈窝,就在那一片吸吸嗅嗅。娄牧之“嘶”了声,歪着头,脖颈那条弧线拉得更漂亮:“吃挺香的,要不要给你涂点辣酱?”镜子里映出两个少年的身影,他看见易知秋勾了勾嘴角,眯起一只眼睛,目光往下移。“好啊,”易知秋说:“不过我更喜欢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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