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酒肆。站在酒肆门前,关婮皱眉,扭扭捏捏,不愿进门:“这里不是个正经地方吧?”“当然不正经。”姚淑女自幼混杂于鹿州城大街小巷,知道得自然多,“我花重金从学生嘴里撬出来,说这个余先生其实表里不一,还是个色鬼,虽掌管整个学堂,但内心十分闷骚。请他来这里,明面上说请他吃酒,这吃着吃着,自然就能做风流事,让他快活快活。如此一来,我俩那讨厌的继子,便有学可以上了。”关婮听了,内心反感,但世道如此,她又能如何?只能顺应自然,就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吧。余先生倒是个守时之人,两位娘子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到了。中等个,瘦弱样子,许是风流事做得多,肾虚精亏。“某见过二位娘子。”余先生飞快打量几眼约他的娘子,见皆是过于肥胖女子,瞬间感到失望。“余先生有礼。”两位娘子并未发现起初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已经失去颜色,“快请坐。好酒好菜,即刻就来。先生爱吃什么,可要再加几道菜?”“不用了。”余先生摆手,“某平日吃惯了清淡饮食,无需刻意。二位娘子的用意,某深知,只是……”姚淑女会来事,听见余先生话语转折,立即命店小二传唤一名陪酒女,浓妆艳抹,坐在余先生身旁。余先生假模假式避让,许是真心瞧不上陪酒女,皱着眉连声拒绝。不要女人陪,正合关婮心意,忙请出陪酒女,笑道:“言归正传。彤儿上学的事,先生能否帮忙?”“帮忙可以,如若不然,某怎会赴约?”余先生捋小胡须,“只不过,有些难呐。”“您看这样,可以吗?”姚淑女二话不说,直接亮出一沓自家钱庄银票。“诚意够吗?”关婮笑着问,心疼银票。余先生眉头一皱,轻声嗔道:“我帮忙,那是因为万兄,可不是为了这些俗物。”“但是话说回来,”关婮巧妙地接话,“若没有这俗物,如何与家人好好生活呢,对吧先生?”“此话不假。”余先生变相接受银票。姚淑女立即笑着把银票送他面前。“那小儿入学之事?”关婮着急。余先生笑笑:“放心吧,此事妥了。”“哎哟,这可太好了,多谢先生。”姚淑女高兴地说,“往后小儿在学堂的事,还望先生多多照应。”“尽管放心。”余先生赚得盆满钵满,心情怎能不愉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兴致高时竟还说了一大箩筐知心话。“先生醉了。”关婮提醒。余先生摇头:“我有海量,不怕醉。对了,时候差不多了,你们走吧,给我找个人上来伺候。”醉了,便肆无忌惮,心里话尽数说出。姚淑女将开席前那位妓女喊回来,塞给余先生,让他们玩耍。余先生急不可耐,忙搂入怀里亲嘴。“先生慢点,别着急呀。”妓女有的是法子伺候男人。只听她哎呀呀叫着,余先生气喘吁吁。站在门外偷听的姚淑女捂着嘴笑。关婮嗔道:“他掌管整个学堂,你怎能让他如此呢。若是传出去,毁了学堂名声,到时候彤儿入学,恐又要黄。”“万华彤那毛孩子,送去学堂,简直就是祸害,不去也罢。”姚淑女只管看好戏。“姚淑女!”“呵呵——”姚淑女还在偷笑,“好了好了,不偷听了。放心吧,不管接下来怎么样,至少这件事,我们办成了。如此,老夫人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愿吧。”关婮当真不放心正在风流快活的余先生,还特别心疼送给他的银票,只恨不能带走一张。 窥见风流回到家,姚淑女抢着邀功,叽里呱啦的,特别得意。她道:“事情都已办妥。两日后,彤儿便能再回学堂。母亲,那余先生可当真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呐,看来传言都是假的。若不是我巧言善辩,他还不能答应呢。”关婮听了,冷冷地瞅瞅她。“哎呀,这就好了。”刁当当神情淡定,略笑了笑,笑容略显敷衍。关婮看出些端倪,但不知她那张老谋深算的脸后隐藏着是什么,自己道行太浅,目前实在参不透,只装糊涂。“彤儿——”刁当当笑着把孙儿喊进来,“你两位母亲大费周折,让你两日后再回学堂,你可高兴?”“我不去,我不要上学。”万华彤抗议,扭头便跑了。望着那孩子背影,姚淑女偷偷在心里骂:“死孩子!”“这孩子,哎——”刁当当唉声叹气。一直乖巧地坐在奶奶身旁的万棉花,忽然轻声道:“彤儿这性子,的确应该送入学堂,不然将来不知会怎样。”乖巧女孩蓦然说话,不禁令在场的人皆感惊讶。关婮细细盯着万棉花看。姚淑女嘴大,张口就笑着问:“对了,都说棉花的老师人品贵重,对待学生们一视同仁。母亲,若是彤儿不愿去余先生那儿,不如送去棉花那儿吧?”≈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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