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娘子不知,瑶瑶出生时,受了大罪,又从娘胎里带着病出来。”周琴瑟叹气,“这都怪我,怀胎时受了惊吓,这才苦了瑶瑶。”“受惊吓?”关婮好奇,“我虽嫁进来不久,但听他们说,二叔与二婶极其恩爱,像对神仙眷侣,怎就受了惊吓?”周琴瑟抿嘴微笑:“这话不假。”“那瑶瑶为什么会受惊吓?”“因为大娘。”周琴瑟再次叹气,“我相公的生母是瑶瑶爷爷的外室,两人私下来往,多年来不曾让家人知晓。原本打算瞒一辈子的,谁能想到忽然病死了,我相公那时年幼,瑶瑶爷爷便将他带回万家。后知后觉的大娘恨之入骨,便日夜打骂。后来,我们成婚后,相公才结束这种苦难,可没想到瑶瑶又……”说着,又哽咽起来。关婮听了,不知说什么,只好轻抚瑶瑶背后,无声安慰。“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周琴瑟忽然小声叮嘱,“我见你是个实心眼的,这才向你倾诉苦楚。”“我明白。”关婮颔首。周琴瑟顿足,转身,忽转变脸,怒道:“好了,关娘子,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你那继子。哼!”说完,气愤地走了。说得关婮满脸茫然,轻抚瑶瑶的手,还悬在半空。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真接不住周琴瑟的招。愣了好大会,才回过神。跟在树后偷看的老妈子,立即小跑着,将眼见的画面,如实陈述给刁当当听。“周娘子甩了一个好大的脸色给关娘子,我瞧,关娘子往后再也不会帮着她们一家三口说话了。”“活该。”刁当当冷笑,关婮性子冲动,且喜欢当众顶撞她,包括当众责骂自己的宝贝孙子,不如姚淑女得人喜欢。略思量了会,她命丫鬟叫关婮过来。“母亲,”关婮知道这时候喊她来,必然是要给下马威的,于是主动承认错误,这是姚淑女给她出的主意,“儿媳当众顶撞您,实在不孝,望您不要再生气了。”刁当当故意不说话,端着茶杯,小抿一口。“还有彤儿,我……我担心他长大以后,性子不好,所以想趁年纪小,多加管束。母亲,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彤儿,为了老爷和万家。”刁当当这才放下茶杯,略微笑笑:“你的苦心,我怎能不知呢。只不过,彤儿他如今还不愿认你们,我也为难呐。”这话几个意思?关婮不明白:“那母亲……”“听说刚才周琴瑟骂你了?”刁当当问。消息如此灵通?莫不是有人跟踪吧。关婮心有怀疑:“是啊,骂了。不过二婶正在气头上,不碍事的。”“你能这样想,也好。”刁当当笑了笑,伸手拉关婮,情真意切地道,“我见你如此识大体,想让你管理家中一些琐事,你可愿意?”本以为会被指责,没想到竟要升官。关婮茫然,只能赶鸭子上架,笑着点头:“母亲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儿媳能做、会做的,儿媳二话不说。”“厨房缺个管事的,平日邵刚不忙时便过去看看,但总力不从心。我又不放心旁人,姚娘子我瞧着有些懒,所以只能找你。要不是今天见你处事公道,我还看不出你的品行呢。”“母亲说的都好。”关婮被灌了迷魂汤,笑着一饮而下,还挺好喝的,“儿媳就喜欢干活。那儿媳现在就去?”“嗯,快去吧。”刁当当笑眯眯的。关婮喜欢劳动,喜欢厨房,喜欢美食。傍晚前走进厨房,笑着和大家问好。然而,厨房里的老妈子们忙着干活,没人热情搭理她,大家只抬眼看了看,象征性地问好后,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被冷落,关婮满脸无所谓,走向案板前,准备切菜。王妈妈立刻走过来,笑道:“关娘子哪能做这事。”关婮笑笑,微微点头,又转身摘菜,拿起一把芹菜,掐掉两片叶子,又被李妈妈一把抢了去。“关娘子,这是我的活,还是我来吧。”“好。”关婮笑笑,“我去烧火。”哪知道锅底下早就坐着一人,笑着伸出头道:“这也有人呢,关娘子。”说完,又神秘地朝关婮招招手。关婮会意,附耳过去。“你是主子,只要看着,不需要干活。”“那不行。”关婮横摇头,见灶前没人,灶台上摆着正要下锅的菜,她忙跨过去,刺啦啦地炒菜。可算抢到了活。晚餐准备妥当,分成两份,多的那份送去刁当当院里,少的那份送去万荇之院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除了分量少些,菜品并没有差别。老妈子们陆续忙着送晚餐到各院里,关婮便在厨房收拾。“关娘子,你为什么被打发来厨房?”烧火小厮笑道,“厨房可不是好地方,你没见那几个妈妈都不理人吗。”“我是来干活的,不需要她们理。”关婮一边刷锅,一边笑着问,“你一直都是烧火的吗?”“是呀。”“几岁了。”“十四。”“叫什么名字?”“汪默。”
“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名字。”“你是贵人,哪听过我的名字。”关婮笑笑,没说心里话。汪默伸头朝门口望了望,见门口没有 温泉恩爱汪默的话,关婮听进心里。往后一日三餐,她格外留心,凡是万荇之院里的饭菜,必经她检验,才能送去。如此反复几日,两房暂停休战。万荇之夫妇感激关婮,但碍于大房众人,只敢私下对她感恩戴德。尤其是知恩图报的周琴瑟,还偷偷送了双亲手做的鞋子给关婮。青蓝色金边翘头履,关婮欢喜得很。“我如今可算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忙了。”姚淑女见关婮收到周琴瑟偷偷送的鞋子,有些羡慕,噘嘴说话,酸溜溜的。关婮抿嘴笑,歪着脑袋看她:“瞧你那酸样。我说的,对吧?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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