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婴的母亲又住院了,住院的费用并不高昂,但黎婴去医院缴费的时候还是和以往一样,交一半留一半。
他在闻野家所谓的打工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如果他突然变得有钱了,江锦光就会知道,更或者村子里的人就会知道,接着编排的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就会以各种版本在村子里传开。
母亲十次住院九次是因为高血压不按时吃药,病房里只有他跟母亲,父亲还在家里做农活。
母亲打着点滴,黎婴坐在一边看书,门口却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刘明海提着果篮来了。
“刘哥?”
“家嫂!我听黎叔说你妈妈病了,我来看看!”
黎婴客气的笑着,折了一页书纸卡在病床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母亲好像跟刘明海很熟络的样子一直招呼着他坐,还让黎婴给他倒茶喝。
刘明海搁下果篮,看看黎婴的母亲又看看点滴瓶,最后眼睛落在黎婴身上。
他好像变得更耀眼了,明明五官都没变,可说不上哪里,这个oga全身都散发着不同以往的气质,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一汪桃花潭,多看一眼,就会栽进去。
刘明海移开目光。
“我……我就来看看,店里忙的很,我就先走了!”
黎婴在后面喊都没喊住他,母亲却躺在床上笑,拉住儿子的手。
“婴婴,你在城里打工这些日子,刘明海老来咱家,一直帮衬着我和你爸。”
黎婴点点头,坐回刚才的位子,继续捧起他的书,母亲却抽走他的书本,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命不好,嫁给姓江的才两个月,他家老主家就死了,这个要死的江锦光,把家产败成这样子,你跟他离了吧,你是oga,村里单身的beta多,不愁找不到,刘明海就不错,他也不嫌弃小满,等下次江锦光回来,你就跟他离!”
黎婴抬头看着门口,他视线里的那提子果篮有些扎眼,离婚迟早都会离的,但要怎么跟女儿解释呢?前些日子小满还在说想父亲。
刘明海?就算没有闻野,黎婴也不会考虑,如果他真的离了婚,他就一个人带小满,oga也可以很独立的带孩子的。
闻野,黎婴的生命里多了一个牵挂的人,从他搬进闻家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很多决定和想法都围绕着闻野。
可心里却堵得慌,他跟闻先生是不会超过雇佣以外的关系的,黎婴总默默的提醒自己不要对闻野产生其他的感情,或者过度的依赖。
而这些警醒自己的叮嘱却反向的引导他,对闻先生的感情走偏了原定的轨道。
他已经给闻野添了很多麻烦,他不能依仗着自己是他的命定之番再去提什么逾矩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他是别人的妻子,他有个女儿。
他是命定之番,可老天却不命定他们先一步相遇,挺可笑的。
黎婴深知自己跟闻野的差距,医学科技发展到某一天,或许可以治好闻先生的隐性遗传病,想到这,黎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将来谁都预测不到,与其乱想,还不如过好眼前,暑假两个月,已经过去大半了,还有半个月他又要回村子里教书。
眼下他最愁的是闻野给他发的工资要怎么藏起来不给江锦光发现。
母亲琐碎的唠叨不厌其烦的,黎婴听着一言不发,继续捧着他的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等母亲吊完最后一瓶水,天色渐黑了,黎婴收拾东西回去,他还要照顾小满,如果不是母亲不喜欢小满,他原本是要带过来的,还好在闻野家有佣人和营养师育婴师一大堆人看着,若是以前,小满又要一个人闷闷的待在父亲那里看外公一整天脸色。
闻野先到的家,意外的没有看见黎婴,只有一个育儿师在陪着小满,从佣人那了解到他的母亲住院了。
他走到黎婴的卧房门口,看小满兴致不高的样子,育儿师教他日常的短句,小满呆呆的坐在那,盯着科教画本嘴唇动了动,一直不说话。
闻野本想转身去书房,小满好像感应到门口有人,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扭过头,刚好和闻野对视。
小手一指,翘起嘴巴,闻野淡淡笑了笑走了进来,走到一半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听见小满叫了一声。
“叔叔。”
吐字清楚,不停顿,说的一气呵成,黑亮的眼睛一直望着闻野的脸,闻野愣住了,腿脚灌了铅一样迈不动,他又看了看小满闭起来的小嘴巴,没再动,好像没说过话,他恍惚自己听错了。
而后育儿师接了一句,“我……没教啊。”
小满坐在地毯上见闻野没动,又往他跟前爬,闻野缓过神两步跨到小满面前蹲下。
“小满,叫我什么?”
小满被闻野抱起来,虽然发育的不够好,但不否认是个漂亮的小娃娃,眼睛和他的爸爸一样有神,黑亮亮的,认真的盯着闻野看,心里软成一片,闻野用手指戳了戳小满的脸,小满攀住闻野的胸口,又勾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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