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膝盖跪在他的手臂上,一只脚不老实的蹬在闻野的西装上。
小脑袋耷拉在闻野的肩膀,缓慢的吐息飘在闻野的脖颈。
“叔叔。”
小满又喊了一声,闻野这次听的清清楚楚,声音不大,却震的他心脏抖了一下,闻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低头望着小满出神,怔怔的看了她好久。
直到黎婴从后面出现。
“闻先生?”
闻野抱着小满转过来,他好像炫耀一样的拍着小满的后背,把小娃娃举到黎婴面前。
“小满,再叫一遍?”
小满这次叫了“爸爸”,闻野就有些泄气,皱着眉毛不甘心的让小满再叫一次,小满此时就很不给面子的趴在他肩膀上不动弹,黎婴看的一头雾水。
“她刚刚叫我叔叔,叫的很清楚。”
黎婴笑着捏小满的脸颊肉,“是吗?小满这么棒!”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闻野此刻欣喜的心情,闻野又接了一句。
“育儿师没有教,她自己说的,你教过?”
黎婴方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闻野然后摇摇头。
“我……我也没教过,她到现在也不太会说话,大部分我都教的日常短词,叔叔这个词都……都没机会用到。”
闻野心里的小窃喜立即涌出来,得意的抱着小满走出卧室,黎婴在原地顿了一会才跟出去。
这个alpha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下楼,宽阔的肩膀很有安全感,女儿的小脑袋搭在上面很乖,高大的背影渐远,黎婴才发觉自己的眼眶湿了。
一种海阔天明的情绪填满了心头,激动又难过,果真是有良好的教育和营养,他的女儿并不比同龄人差,前五年他都没有办法给小满优质的生活,才来闻家不到两个月,小满肉眼可见的发育的很好。
甚至在耳濡目染下学会了与人沟通,虽然只有两个字,起码她认识了,从前以为她脑子不开化,现在想或许是小满太孤独了,父亲和爸爸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她,外公外婆不喜欢她,幼儿园里也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玩,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在封闭的环境里变的不爱说话,只是不想说,不是不会说。
黎婴的心情十分复杂,对女儿的歉疚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浮在眼前,悲痛的情绪汹涌而出压了他满身,像有一个铅块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脏上,跳的厉害跳的疼,嗓子里塞满了棉絮,扎人又窒息的感觉戳痛他的喉管,他觉得无法呼吸,揪住胸口的衣服跪在地上,泪水一颗一颗的落在走廊的地板上。
见黎婴迟迟没有跟下来,闻野找上楼,看见靠在墙壁上哭的不能自已的黎婴。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跪在地上,小声的哀嚎,难过的好像下一秒就呼吸不过来,闻野站在那眉头紧紧的皱着,黎婴哭的压抑,连带着他的信息素都好像变得苦涩,一瞬间连这片空气都低气压的罩过来,闻野也觉得呼吸开始不顺畅。
一双手搂过自己的肩膀,熟悉的枪火味和血腥味将他包裹住,黎婴被强烈的安全感包围着,仿佛陡然间有了底气,贴在闻野的胸膛上,开始放肆的哭。
温厚的手掌一直在安抚他的后背,他就任性的一直哭,闻野的西装从外湿到里,衬衫变得透明贴在肉上,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此刻的心情却一样的难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悲从何来,只是看见黎婴的泪水,嘴里也变得苦了。
小满一个人蹬蹬的抱着她的小布娃娃跑上楼,看见叔叔抱着爸爸哭的奇奇怪怪,两个大人还沉浸在自己悲痛的情绪搂在一块,蓦然的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彻整个世界。
“叔叔。”
好在一切都不迟,都可以慢慢来,一切都慢慢来。
今天是周末,闻野偷了一个闲,提前安排不去公司,一觉睡到九点钟。
很久没有睡饱觉的闻野,今天精神格外的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
慢慢的,他发觉在自己的卧房里,几乎快要闻不见那股悠长古老的茉莉柚子香了,黎婴已经很久没来他房里了。
是,他没理由来。
令他舒坦的味道气若游丝的飘在空气里,闻野坐起来茫然的盯着前方,他不在易感期,但这股淡淡的信息素依然勾的他心里闷闷的。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床侧的枕头,空荡荡的,被窝里只有他的枪火味和血腥味,不知怎么,心头悄然笼上一层失落。
闻野垂下脑袋,自嘲的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阳台,阳光很好,是个好周末。
他走到阳台呼吸新鲜空气,隔壁就是黎婴的房间,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黎婴在跟别人打电话,闻野没有听墙角的癖好,但他挪不动步子,听见这个oga温柔的声音缓缓的传过来,心情就异常的舒畅。
“行了,妈,别说了,我对他没想法,你别说我现在还没离婚,我就是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跟小满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外孙女,你能不能别老说她是赔钱货!”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