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同段千泽回握,也是一脸恰如其分的得体笑容。“段先生言重了,朋友一场,能不能做成生意是小事,和气才最重要,哪里称得上计较一说。”段千泽颔首:“邵先生说的是,咱们进包厢聊吧,菜已经上好了,您远道而来辛苦了,如果不嫌弃,邀请您尝一尝咱们九江城的特色早点。”秦一舟领头,在前面开路,陪同两人进了其中一间包厢。不消片刻又出来,抬手指了指另一间,冲费慎说:“老大吩咐了,单独为你点的一桌,进去吧。”费慎走到包厢门口,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依然控制不住咋舌。包厢里一张二十几人的大圆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米线、抄手、蒸饺、炖汤……甜口咸口应有尽有,其份量之多再来十个他也吃不完。费慎顿觉语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眼前这场景,莫名越看越像家长带孩子出来谈事情,为了防止孩子起太早闹情绪,于是用一桌好吃的安抚和打发。秦一舟见他身形定住了,笑眯眯的火上浇油。“怎么,不喜欢吗?那我让人再给你重新换一桌。”费慎:“……”刺啦一声,他拖开椅子一pi股坐下,夹了只蒸饺吃进嘴,一副却之不恭的态度。“秦助理忙活一早上了,进来吃点?”费慎悠声说。秦一舟婉拒:“都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我就不分享了。”主要还是担心,自己若当真一块儿坐下,说不定饭还没开始吃,就先被费慎那张阴阳怪气的嘴给噎死。一桌早餐的份量属实是太多了,更别说还是非常扎实的食物,费慎断断续续吃了快俩小时,也才吃了小半桌不到。他搁下筷子,一口水都喝不进去了,起身想出去消消食,隔壁包厢门却忽然打开。邵揽余和段千泽相继走出,两人交谈甚欢,脸上皆是满意的神情。费慎推椅子的动作顿住,心底猛地一沉。交易谈成了。作者有话说:脑子稀里糊涂,居然直接点发布了,就这么着吧。周日出远门办事,请假一天,周一回来更新。 归宿与价值两天一夜,从郁南镇到九江城打了个来回。费慎和邵揽余乘坐直升机,又回到了郁南镇,秦一舟则继续留守九江城,等待一周后的交易进行。
费慎一句话也没和邵揽余交流,满脸困倦的样子,落地后直奔卧室,房门关得严丝合缝,大概是补觉去了。独栋别院里寂寥无声,孤零零的没一个人在。虽然这个家中住了七八个人,但大家每天有各自的事,静默才是常态。邵揽余在客厅泡了杯安神茶,端着茶壶一块儿上了楼。从午时持续到黄昏,费慎的卧室门终于开了。门缝挤出一声吱呀轻响,落进黑暗中显得无比突兀,别院仍是那样寂静。费慎换了套更舒适的衣物,下到二楼后,发觉楼下客厅隐隐约约散发着一丝光芒。他阔步迈过台阶,进入楼梯转角后方。那处有一间库房样式的小屋,门缝开了大半,光芒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定睛一瞧,何潭弯腰蹲在地上,手里捣鼓着一个黑色圆盘状物件,时不时发出两句烦躁的嘶声。费慎没进去,斜靠在了门框边。说起来他也有几天没见着何潭了,自打上次审讯一事过后,对方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每日神出鬼没的,除了偶尔逗一逗遥归景玩,谁都不太想搭理的样子,也许久没听过他和那位好伙伴谢掩风拌嘴了。费慎偶尔无聊,抽空思考了下,何潭这种表现兴许能称之为赌气。用最通俗的话语形容,一个原本家里有钱有势的二世祖,被丢到穷乡僻壤里历练吃苦,每天任劳任怨干着苦力活,全身的棱角都被磨得光滑平整。沉淀几年后,以为自己终于练就了一身真本事,能得到上司赏识证明自己了。结果半路杀出一个不知道哪儿的家伙,刚出现就抢了立功劳的机会不说,甚至上司还表现得对这个新来的人更加信任,将自己晾在一旁,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但凡一个有点傲气的人,都会心生不满闹情绪,更遑论何潭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少爷。对方如今这个表现,可谓是再正常不过,大概这也是邵揽余始终没去管他的原因。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何潭将手上那个玩意儿翻来覆去,还是没能捣鼓出些名堂来。他自言自语骂了句cao,耐心告罄,东西往旁边一扔,拍拍pi股打算走人。就在起身之际,身旁猝不及防闪过一个人影,拎起了地上的黑色圆盘。何潭脚步生生刹住,瞠目结舌望着眼前凭空冒出的人,乃至忘了自己还在闹脾气。“……你什么时候来的?”“有十分钟了,”费慎单手托住那样东西,另一手摁了摁圆盘的凹槽,“你的警惕性还真是差劲。”何潭脸立刻黑了几分,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费慎没同他发生口舌之争,目视手里的物品说:“这是4d通讯仪吧,启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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