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牙面部五官扭曲,差点一脚踹过去,到底谁他妈在装模作样!斑鬣也觉不忍直视,自发远离车门,去找刚才那几位险些经历车祸夭折的兄弟们聊天了。邵揽余面色恢复以往的淡定从容,走下车,评价一句。“你和你队友的关系倒是不错。”费慎嘴上半点不饶人:“那自然不如邵老板和下属们的关系好了。”邵揽余没同他拌嘴,往方才险些坠车的河边走了几步,费慎自然而然跟上。赵林木和钱曼文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的背影,面面相觑对视片刻,十分有眼力见地没凑过去。短暂的静谧,邵揽余开门见山说:“你招惹了维冈和北图塔的人,想带着三车军火从这里回科谟,不可能。”费慎不甚在意:“所以这不是大费周章的,请您老人家来帮忙了么。”邵揽余表情冷然:“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有多大度?抢了我的东西,毁了我的生意,还想着让我帮你离开?”费慎一脸冤枉:“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这么痴心妄想,也不敢要求邵老板舍己为人。只不过我觉得,秦助理恐怕不敢拿您的性命开玩笑,只要邵老板在我身边,我就特别的安心。”他说这话时,脸上是坦诚的表情,眼底却是满满的捉弄与戏谑。邵揽余并未被轻易激怒,依旧心平气和。“秦一舟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我在哪。”费慎惋惜地摇了摇头,叹道:“你一个做生意的,怎么就不知道坦诚的重要性呢?我都这么坦诚相待了,你还是对我遮遮掩掩,真让人伤心。”话音刚落,他忽然一把握住邵揽余左腕,举到两人眼前,彻底挑明。“你这个芯片,带有追踪和反追踪功能,刚刚我们离开的过程中,秦一舟那边已经收到你的实时定位了吧?邵揽余,别再装了,其实你根本不在意和维冈的这场交易失败,你唯一在意的是,科谟不能作为你对付段家的棋子了而已。”邵揽余无动于衷,神色淡到不能再淡,直勾勾迎上费慎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对方说得没错,他体内的芯片能自动发送实时定位。只要秦一舟还活着,他就能找到自己,哪怕躲去天涯海角,位置信息依然会第一时间暴露。而费慎要利用的,正是这个追踪功能。邵揽余在他手上一刻,秦一舟便不敢轻举妄动。非但不敢,还会想方设法帮他们清理道路障碍,避开边境叛乱军的追查。邵家得罪的仇人数不胜数,叛乱军首领或许会顾全大局,忌惮邵家实力给他几分薄面,下面的人却不一定。万一中途查出了邵揽余真实身份,情况将会变得极其棘手,秦一舟绝不会拿他的安危冒险。可是——
费慎又是从何得知,他的芯片有这个特殊功能的?发觉了邵揽余瞬息涌现的忌惮和冷意,费慎仿佛为此感到很有成就,脸上浮出放肆得逞的笑容,手上蓦地用力一拽。邵揽余不防,脚下踉跄一步,掌心摁在了对方右胸口处。那里没有心脏,没有律动,他却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意。“你知道,刺青纹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费慎缓声问。邵揽余一动不动盯住他的脸,心口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起来。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双方中间的距离被压缩,掌心感受到明显的阻力,只听他张狂道——“右胸口的刺青,代表欲望、贪婪和企图。邵揽余,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八年。”作者有话说:这两天更新的内容有些地方断不开,所以就三章作两章更了,共一万一千多字,明天就不更了,后天周一继续。 经年觊觎“邵揽余,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八年。”这句话如同魔咒,带着重重回音,充斥在邵揽余的脑海里。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发黑,连同费慎脸上那抹快意嚣张的笑容,也慢慢变得不真切和虚幻起来。画面在某个瞬间霎然定格,时光被按下暂停键,掠动着向前回溯。回到了栾河道上,邵揽余遭遇“埋伏”的那一天。费慎趴在山上的掩体后面,通过瞄准镜窥见那个身穿白衬衫的人,开枪的瞬间,他重心偏移三分,没将子弹打进那人心脏。回到科谟的下午,突如其来降了一场微凉细雨的下午。费慎跟踪前来公司谈判的秦一舟,先一步找到了邵揽余的下榻之处。游轮“野玫瑰”号上,在电梯里碰见行径异常的安娴,费慎从未在邵揽余跟前提起。被安娴诬陷,关在负二层仓库里三天,他始终按兵不动,等着邵揽余主动现身。“野玫瑰”号爆炸,费慎不惜以身犯险,朝自己开了一枪毁掉左臂芯片,跟着跳进海里,顺利变成唯一一个跟在邵揽余身边的人。尤州雾镇,邵揽余试探不断,费慎选择与王梁合作,开始进一步获取邵揽余信任。总算进入了郁南镇,他每天坚持不懈锻炼运动,借着机会,暗地里将镇上的结构与防御机制摸得一清二楚。费慎将香囊交给邵揽余,明白对方必会起疑心。临至深夜,邵揽余房间那盏灯如预料之中亮起,于是他决定下楼,制造了让对方积极前来谈话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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