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轩还以为自己的痛觉死在了池洛的楼下,死在了那个凌晨可这一刻,五雷轰顶,天摧地塌,生不如死所有描述痛苦的词汇相比于眼前这一幕,不过尔尔顾燃星注意到身旁的季明轩面色灰败,握着拳就连肩膀都在打颤。他知道,季明轩是认出来了躺着的这个人是谁了,黎星的目的达到了。他挽上季明轩的胳膊,用手心盖上季明轩的眼睛。顾燃星仰靠着季明轩的肩膀,像小时候递糖给季明轩那样,用他那善于蛊惑人心的声音盘缠在季明轩的耳边:“明轩,别看这脏眼睛的东西了走吧走了就看不到这脏东西了”季明轩紧绷的身体随着顾燃星轻柔地安抚逐渐松弛。顾燃星心里大喜,他的声音更加柔软了,像湿了水的海绵,循循诱惑着,“明轩,来”陈忍闭着受伤的那只眼,终于将上衣也给扒了下来。青年的身体柔韧更比少年,漂亮的蝴蝶骨划开深秋的夜幕,亮着晃眼的白光,过手如脂膏一般,纵然是见识过各种美好肉体的陈忍也还是忍不住连咽了好几下口水。(此处是背面)急/色当头,他伸手欲探向最后一块遮羞布陈忍不是没见过世面,可也不知道是眼前的食物太过鲜美还是有人围观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他竟然破天荒紧张起来,就连跪地姿势也越发虔诚围观的公子哥们瞧陈忍的架势,就知道这俩人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虽然他们看得眼红,但在场的每个人好歹都是津城数得出名号的人物,以看客的姿态流连于这等场合未免失了身份。正当他们收回视线恋恋不舍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他们突然被一股强硬地力道撞开了。季明轩身影快得像射出的箭,带起一阵急促的风,没等他们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陈忍已经被季明轩拽着脑袋抵到了墙上。陈忍还没反应过来,他龇牙咧嘴地吼着,“你他妈干什么,老子用完扔给你不就行了!” 池洛,我们一起死吧!季明轩一言不发,他拽着陈忍的头发一脑壳撞到了墙上。脑壳撞击墙体的声音又闷又响。陈忍被撞得眼前一黑,迷糊中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血是血”娇生贵养的大少爷别说流血了,掉几根头发都能把家里闹翻天,陈忍当场就怂了,一边哭一边威胁着:“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打我!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我妈”陈忍话还没说完,季明轩cao着他的头,对准墙壁又撞了一下。陈忍立刻晕了过去,而季明轩杀红了一样,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扯过陈忍已然低垂的脑袋,再次重重地朝墙面撞了过去
凶狠的架势完全是要把陈忍置于死地。季明轩爆发的太突然,周围的人怔愣了好一会,这才匆匆忙忙围上去拦住季明轩。季明轩极少这么失态过,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周围没一个人敢上前硬拉,只能大声劝着。“季少,冷静,冷静…”“季少有话好说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明轩,你快松手!”最后还是顾燃星从人群中冲出来,他从后背抱住季明轩的腰,在他的身后拼命地摇着头。季明轩眼睛里早已血红一片,他俨然已经变成一头完全失控的野兽,一个胳膊肘就支开了紧贴在他身后的顾燃星。那些公子哥们一看形势不妙,连顾燃星都拦不住季明轩了,连忙改变政策。他们冲上去拉陈忍和躺地上的小鸭子。“伤风败俗的东西,打都不挑地方,污了季少的眼,还不让他俩麻溜地走人!”其中一个公子哥使劲朝着旁边的人使眼色。他们手忙脚乱抬走昏死过去的陈忍。在他们伸手去拉躺地上的池洛时,季明轩猛地锤了一下墙面,皮肉撞击出闷响,“别碰他!”等他们抬头望向季明轩的时候,男人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点眼白,黑色的瞳孔铰在浓郁的猩红里,像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季明轩的声音低哑到像泣了血,“带上这只狗,都给我滚!”公子哥们唯唯听命,立刻架着陈忍呈鸟兽散很快,巷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斑驳着残灯的墙洞里只剩下伏在地上的池洛和狼狈蹲在他身边的季明轩。季明轩抖着手,给池洛穿衣服。他的骨节咔咔作响,像老旧的机器,老半天都提不起一条裤子…季明轩揪着池洛的裤子,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心里被灌入一缸浓醋,沸腾着,灼烧着,“你为什么在这里…夏子钧呢?你不是和他好了吗?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季明轩哭了。眼泪在季明轩的漆黑的瞳孔上拉出水幕从小到大,季明轩无论受伤还是流血从未掉过一滴眼泪。他没想过会有什么能让他掉眼泪。直到这一刻季明轩才明白了,当一个人痛无可痛的时候,自尊脸面都不作数,只有眼泪知道只有眼泪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季明轩悲鸣着,“池洛为什么?他一个篮球明星是养不起你了吗?要你出来接这种活…你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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