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再次转头,看向忆春和书夏,“你们去陈记铺子给我买份红糖米糕回来,再给母亲包一份枣泥切糕,自己想吃些什么看着买。”“是。”忆春和书夏行礼退下。陈褚看着包厢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他和萧望舒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八个字刚出现在他脑海里,陈褚的耳朵立马泛起红色。就在这时,萧望舒还走到门边,动作自然地关上了包厢门,回头看向手足无措的陈褚。“将军瞧这包厢如何?”萧望舒开口询问。陈褚错开她的目光,视线显得有些飘忽,答着:“挺好,景致上佳,屋里器具也选得好看。”“将军真是严肃,坐吧。”萧望舒打趣一句,亲自取出茶具,用火折子点燃红泥小炉,开始泡茶。看她手上缠着绷带还在忙,陈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走到萧望舒身边,问她:“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极少自己动手泡茶吧?萧望舒烧水醒茶,听陈褚问起,她一边用茶汤清洗杯具,一边随口说着:“有些热,将军帮我把披风解了吧。”陈褚险些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他以为她会吩咐他拿点什么或者洗点什么,她怎么开口便让他为她解衣裳?虽然只是披风,但披在她身上,也算是半件衣裳了…… 末将全凭小姐吩咐(2)“将军?”见他不动,萧望舒喊他一声。陈褚回过神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低声商量:“小姐,这、有些……于礼不合吧?”萧望舒闻言轻笑一声,提醒他——“将军,你好像还有件披风在我柜子里。”上次她们在相府游园聊天闲逛时,他解下来给她御寒的那件披风,她着人清洗过后一直忘了还给他。那件披风现在还在她柜子里收着,和她的衣裳叠在一起。“如果解个披风就叫于礼不合,那将军,我们已经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了。”萧望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她每说一个字,陈褚的耳朵就红上一分。犹豫许久,陈褚终于还是伸出手去,避开萧望舒的肌肤,小心翼翼解开她的披风系带。兔绒披风滑落在他臂弯的瞬间,陈褚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打完一场仗。萧望舒心中毫无波澜,继续笑道:“披风挂在旁边就行,将军坐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次联姻确实提醒了她一件事,只要她一日不嫁,萧鸿的众多党羽都会盯着她。拓跋部落的联姻她是避过去了,那下次呢,其余势力的联姻呢?她未必躲得过去。倒不是她萧望舒有多大魅力,能引得多少男人竞相追逐。而是宰相嫡女这个身份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大到她随时可能身不由己被送出去联姻。能和宰相府联姻,对方必然势大。到那时,夫家若是阻碍,她想要继续开拓自己的商业帝国,一定会遇到不少阻力。既然如此,倒不如她自己挑个可以掌控的夫家,尽快把自己嫁出去。而陈褚……的确合适。弃婴,自小被农户收养,无血脉至亲,没有背景就是萧鸿最放心的背景。现今他自立门户,只需每月给养父母送去一笔赡养费即可,省了她婚后许多麻烦。而且陈褚这个人,相处了这些次,她也确实不反感。萧望舒想着,倒了杯茶,递到陈褚面前。“多谢小姐。”陈褚双手接过茶杯,心里忽上忽下的,总觉得今天她对他格外的好。好得有些不真实,叫他害怕。“将军客气。”萧望舒坐到他对面,笑吟吟地看向他。就在陈褚心脏加速跳动的时候,萧望舒又问:“三哥这些日子就要领兵回京了,将军先前也在西北边关驻守,和三哥相处得如何?”萧鸿第三子——萧定北,十六岁上战场杀敌,十八岁斩敌将头颅,名扬军营。从军数年,萧定北在京师的日子扳着手都能数得过来。每年,除了年节他会回来休息半月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在边疆军营镇守。在萧望舒的记忆里,这位三哥的模样十分模糊。
并且她们每次碰上的场面都不太好看。“三公子?”陈褚想了想,回答她:“末将与三公子镇守的关口不一样,平常碰面极少。若说交情,其实也并无多少,一年到头只见过几次。”“边疆关口之间相距如此之远?”萧望舒有些惊讶。同在西北边疆驻守,他们两人竟然一年到头都不见几次面?“是,相距甚远。平常若非有敌来犯互相驰援,或是有京师军令下达到边关,我们基本不见面,就在各自驻守的关口cao练士兵。”萧望舒微微颔首,“原是如此。”陈褚也跟着她点了下头,问她:“小姐今日怎么问起这个?”“三哥马上要回京了,我要帮母亲筹备家宴。但我与三哥一年才见那么一两次,也不清楚他的喜好,便来问问将军。”“这样。”陈褚再次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歉意,道——“末将虽也驻守西北边关多年,但与三公子确实不算很熟,此事帮不上小姐什么忙了。“不过依末将看,其实小姐和夫人的心意到了就足够了。“三公子在边关多年,回京之后接触的一切都是心中所思所念的旧人旧物。不论家宴如何筹备,他回到家里,心中应该都是欢喜的。”萧望舒只是在和他扯话题聊,没想到他答得如此认真。看着陈褚答话时这副认真赤忱的模样,萧望舒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陈褚被她这么盯着,刚才答话时的顺畅状态也一去不复返,磕磕绊绊问了句:“小姐,末将、说错什么了吗?”“怎会?将军说得极是。”萧望舒笑着接上话,目光落在陈褚腰间,又问他:“将军府上没有女眷是吗?”她这话题转换幅度之大,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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