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一窍不通。承桑意那个德性啊,一时半会开不了窍。明妃抬眸,近乎淡然地扫了默美人一眼,“陛下召见,有那么重要吗?”“陛下为何就不召见我呢。”默美人小嘴动了动,义愤填膺。贤妃噗嗤笑了出来,“搞得好像召见过你一般,你自己想想,入宫两三年了,你见过陛下吗?”“没、没,所以我生气啊。”默美人叉腰怒视虚空。小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烦躁,“召见就是好事?指不定是祸事呢。”承桑意那副德性,好端端召见必然没有好事。许久不说话的贵妃出声:“栗美人与容晗有五分相似,是想容晗了吗?”小皇后没出声,懒懒地倚靠这软枕,明艳的五官带着几分粉妍,眼梢微调,添了几分风情。贵妃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她面上没什么情绪,甚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殿下说喜欢陛下,怎么不去殿前看看?”“我可以去殿前?”小皇后意外,眼睛眨了眨,“我不懂这些规矩。”殿前去不去无所谓,横竖半夜也能见到。贵妃又说道:“殿下想去就可以去,不过会碰壁罢了,你瞧默美人,以前天天去,可见到一面了?”默美人双手绞着帕子,羞得脸色发红,“一面都没见到,我连陛下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小皇后:“……”那你的热情劲从哪里来的?一面没见到就这么上赶着,这些且不说,三年了,一面都没见过,是什么支持你乐此不疲地继续奋斗?莫说是三年,自己只怕三月都撑不住。贵妃先笑了,说道:“凄楚吗?我没入宫前,一年还可以见几回面,自打入宫后,我见的面还没有一只巴掌。她有什么好的,冷血的人有什么感情呢?”“就是,指不定有什么隐疾呢。”德妃胆子大,附和一声。明妃悄悄说道:“她会不会为了白月光,心思扭曲?”贤妃听得拍着胸脯,“别乱说,陛下身子可好乐,皇后殿下,你说是不是?”女帝的身子好不好,或许真是只有皇后知晓。小皇后受人众人注视,沉稳不乱,嬉笑道:“我如何知晓她身子好不好,她身子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晓。你们说,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小皇后面上擦着粉,掩盖着眼底的乌青,说话说,勾着浅浅的笑,一对梨涡让人心生怜爱。话音落地,内侍报声而入。贵妃急于吃瓜,“打探到什么了?”“陛下见了栗美人,问了几句话,就打发她走了,陛下也没有召见外臣,一人在殿内待着。”内侍禀告。
小皇后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默美人又问道:“栗美人出来的时候,是何神色?”“听闻栗美人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哟,这是背地里做坏事,被陛下逮住了。”默美人拍好交好,恨不得再出言嘲讽一番。而四妃对视一眼,贵妃说道:“栗美人做了什么?”女帝几乎不管后宫事,莫说是今日特地召过去问话,只怕连她们的相貌都不记得。栗美人是太后送的,女帝早就知晓,一直任由其住在宫里,今日特地喊一句骂一通,是因为太后不成?暖阁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露出晦深莫测的神色,默美人也不敢在笑,看向五人,“哪里不对吗?”小皇后低头吃着肉干,一手拿着热引子,没有回答她的话。有什么值得多想的,骂就骂了。众人也没心思去说下去,吃瓜的小会散了,各自离开去打探消息。小皇后坐着凤车回宫,嚼着肉干,脑子里想着女帝卧榻的姿态。想着想着,凤车停了下来,她不由低头,面前站着红袍女子,是苏探花。她疑惑,苏探花长身玉立,抬眸注视着她,虽说未发一言,可眼中情绪昭然若揭。“苏探花,您该行礼了。”内侍小心翼翼催促着苏时。苏时这才弯腰行礼,“臣苏时见过皇后殿下。”小皇后点点头,“苏探花,起来吧。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前朝,虽说是女子,可进入后宫,意义微妙。苏时立于车前,面色清冷,双手揖礼,动作端方有礼,“臣走错了路,立即回去。”小皇后没有在意,走错就走错,回去就行了。凤车启程,小皇后阖眸,并非放在心上。苏时却久久未曾挪步,眼中露出几分痴迷与不解。她看到她,怎么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呢。苏时站立良久,路旁有一凉亭,亭子里坐了两人。栗美人走累了,在这里休息,远远地看到皇后殿下与苏时。若是偶然,苏时会立即离开,但她没有走,甚至凝视皇后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栗美人揉揉酸疼的脖颈,抿唇笑了笑,道:“今日莫名被训了一通,也是有收获的。”经过一番彻查后,承桑意依旧找不到对方如何进入宫殿的,也找不到身边不识字的女子。无奈下,她伪装一番去了刑部大牢,瞒着朝臣去见赵康意。赵康意官位低,又是外地官员,从未见过女帝,乍然见到女帝后,慌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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