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拿出来,从那龙飞凤舞的草书上辨认了好久,云渺才发现是楼断秋在等他吃饭。……“此次派你带头围剿嗜血门,可有何收获?”夜空如洗,枝头桂花慢慢悠悠飘落在石桌上,有些无意中落入饭菜。秋露无声打湿花瓣,香气氤氲。楼断秋似笑非笑。他期待的答案是,云渺能够在此次行动中建立威望,亦或收服一两个左膀右臂。然而他没能等来想要的答案,只见那鼓鼓囊囊的粉白腮帮子停顿一下,将香甜糕点咽下肚去。云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道:“嗜血门里藏着好多灵石,都归我们了……收获、我在大家背后指挥来着,收获了很多坐镇后方的经验呢!”魔修大都彪悍生猛,杀红了眼后连死都不怕。从行动最初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云渺只扔了几团小水球意思一下,就被颜朗按回了白玉舟里躲着。这一场围剿,他可以说一直跟在队友身后捡经验。“你的意思是,压根儿没有出过手了?”示意侍女们将饭菜撤掉,楼断秋面无表情直视着云渺。看什么看,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是冒牌货,是血脉相承的正宗魔修呢。见香香甜甜的点心转眼便消失无踪,云渺索性一副“扶不上墙的小泥巴”样子,转头就瘫在一旁的竹席上不动弹。他任凭楼断秋的目光快要洞穿自己,只拿出杀手锏哼哼唧唧道:“反正我也没有爹娘疼,要杀要剐随舅舅你便吧。” 修真文中纯阴之体的小师弟38“怎么, 这个理由你要用一辈子不成?”冰凉薄唇贴着云渺的耳朵尖,楼断秋刻意将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似玩笑又似警告。他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发现了那白皙耳垂变得粉扑扑, 最终染上薄红。大掌轻而易举捏住那瘦怯怯的雪白脖颈, 冷笑道:“不如等来日刀剑架在脑袋上再撒娇使性, 叫对手疼惜你自幼身世可怜,如何?”怎么总这么阴阳怪气地嘲讽人?他又不是笨蛋,对所有人都用同一个战术。云渺被那覆在耳边的温热气息弄得发痒, 一个劲儿想往后躲。然而都快蜷缩成一个团子,也没能逃出楼断秋的魔爪, 只好抿着唇趴在竹席上生闷气。因为被不坏好意调侃所带来的心虚和羞恼, 他脸蛋儿都染上绯红, 浑身散发出来的热气, 好像叫身上那股甜香都被蒸腾的更明显了些。月下桂影婆娑,秋风吹断满院香气,弄得云渺活像一块桂花糖糕。
楼断秋疑心这是对方糕点吃太多了。堂堂夜阑宗的少宗主,就算浑身干干净净没有杀气和血腥味,也不该是这样软乎乎的样子。别看现在宗门里那些人被训得服服帖帖, 实则哪个不是暗怀鬼胎?若是云渺将来彻底坐上尊主之位,但实力不强, 难保不会有人将他拉下来。“……你必须早日做出些功绩来。”楼断秋指腹有层练剑留下的茧子, 此刻捏着云渺后颈软肉,痒得人浑身都在颤,他却慢悠悠道:“否则, 宗内众人如何会信服你?”“如今他们一窝蜂似的捧着你,却不代表敬你怕你, 懂了么。”干嘛要别人都怕我?粉白脸颊都瘪了几瘪,云渺被欺负得任人搓圆捏扁,然而在心底怒了几下之后也不再反抗。只是看楼断秋的表情怪怪的。楼断秋也毫无不自在地接受这种打量。他眼睫轻垂,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阴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静静贴在那白腻肌肤上,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扭断手下这截纤细脖颈。半晌,才意味不明道:“难道你还对问剑宗心存留恋,觉着魔修这个身份不雅?”“唔?”眼神迷迷糊糊,感觉脖颈凉嗖嗖的云渺猛得抬起头,尾音都有些颤抖。“毕竟我当初要教给你夜阑宗秘传的心法,你都不肯学……是害怕学会就彻底和魔门斩不断干系了?”楼断秋语气很闲散,不似疑心病犯了要问罪的样子。然而他却偏偏揽住云渺的肩膀拍了拍,指尖又似有若无点着那脊背滑下去,感受到些许轻微颤抖后,又淡淡道:“只是问问,心虚些什么?”“我哪有?!”云渺一副炸了毛的小狮子样儿。然而身上却是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腰也被抚摸得软绵绵使不上力气。舌尖无意识舔舐了好几次唇珠,将嘴巴弄得水光淋淋,比往常都要艳些。他本来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并不如何紧张,但被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做贼心虚,身在曹营心在汉似的。然而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辩驳以证清白。自己明明只是爱偷懒,不想多练一种功法而已嘛。楼断秋将这番情态都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道:“你既不想修习本门功法,又不肯在剿灭嗜血门中出力,时间一久……”“时间一久就怎样?”察觉到对方脸色很古怪,云渺也忍不住心底升起一股焦躁,雪白贝齿将唇瓣都咬出淡淡牙印。虽然他不能理解楼断秋想将夜阑宗发扬光大的事业心,更不会继承对方的魔修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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