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美决定去找圆城寺打听清楚时,高板秋子老师利用空档,在办公室批改前天的小考考卷。秋子是茂树他们三年三班的导师,她教的是英文,特别是文法的部分。秋子穿着样式简单、白色的衬衫,外面也是样式简单、深蓝色的西装外套。下半身穿着窄裙,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雪白的脸上戴着一副呆呆的黑框眼镜,所以见到她的人,很难认出她。由于是当老师的关系,化妆很保守,装饰品也只有一对银色的小耳环而已。柔顺的头发,为了方便在后面编成一个大发髻。若是把秋子的照片拿给不认识的人看,问人“照片上的人是做什么的?”十之八九的人一定会回答是做老师的。秋子年纪大约是在二十多左右,但由于穿着的缘故,看起来像有三十岁以上的样子。这样子并非是秋子的本意,但为了防止顽皮任性的学生欺侮她,这样穿最好。但也因为秋子穿成这样,每当在校门口服装检查时,被秋子责难穿着不当的女学生们,便恶意地叫她“老巫婆”这些高中女生竟称比她们大几岁的秋子为欧巴桑,其实若站公平立场客观地分析的话,秋子的容貌并不差,若是用心打扮的话,走在路上还是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的。事实上,男学生之中也有愉愉爱慕秋子的,其中不乏对秋子有不当幻想的。不仅正值思春期的少年憧憬年长的女性;只要是男人,若不考虑秋子朴素的装扮的话,应该都会对她存有幻想的。不用说秋子的腰围当然不粗,臀围虽不傲人但很标准。秋子把自己定在“女老师”的框框,胸部总是很拘束的样子。由于身为老师的缘故,秋子她不能去引诱男人的目光,她甚至觉得上天赋予她这么好的本钱,真是可惜了。被讨厌男人用下流的眼光注视,感到非常不愉快。而这种吸引男人目光的巨大胸部,实在不符合自己教师身份。尤其是调整胸罩时,所产生的抖动,更是让身为教有者的自己相当羞愧。于是,秋子尽量让胸部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但她越是这么做,别人就越想看个究竟,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胸部上。嘶嘶(写字声)。秋子白皙的手指上握着红笔,在考卷上画着圈和叉。大部分老师因有课要上出去了,教师办公室空荡荡的。坐在秋子对面、有点爱慕秋子的体育老师,正在体育馆大声地给学生上课。秋子可以顺利地改考卷。还差几张就改完了,这时和教师办公室相连的会客室传来开门的声音。出现的是,首席教师三隅,三隅是一个年过四十的矮胖男人,现在还没到夏天,他的额头上就流出汗来。“高板老师!”三隅明明是个男性,但却用高亢刺耳的声音叫着秋子。“什么事啊?”秋子的手停了下来,头抬起来回答。这时三隅站在会客室紧闭的门口,同秋子招手。“请到这,我有点事。”有事找我,就自己过来嘛。秋子嘴虽然这么嘟囔着。但她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把红笔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往三隅的方向走去。一到三隅的面前,三隅像要说悄悄话似的,把脸贴近秋子的耳朵,秋子反射性地想往后跳,但她强忍了下来。秋子不太喜欢三隅,不、应该说非常讨厌才对。若是有人问秋子,最想杀死谁,秋子一定会先说他的名字吧。三隅的身高不高,和穿高跟鞋的秋子相比,只到秋子眼睛的部位而已。和他的身高相同的是,他的心地也不怎么好,是个“狐假虎威”的人,典型的“欺善怕恶”三隅若是和校长或家长会长在一起时,总是一副卑躬曲膝的样子。秋子一想到他这种过度谦卑的性格和其貌不扬的样子,就觉得他像一只秃头的老鼠。“什么事啊?”秋子这么一问,三隅往会客室方向使了个眼色,皱着脸露骨地说。“他来了!”“你说什么啊?”秋子面露疑惑的再次问三隅,三隅以为秋子会明白他的意思,着急地说。“就是那个,那个嘛!”“那个?”秋子又不是有特异功能,三隅不讲清楚,秋子又怎么会知道。“你班上那个周防茂树的监护人来了!”啊,那么秋子终于明白了,若真是那个人来的话,三隅这么紧张是一定的。虽然茂造退位了,但还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集团的所有人。要是让他不高兴的话,要叫这种小学校的首席教师滚蛋,可是轻而易举的。虽然秋子已经明白了,但她仍无法抑制她的不快。她不是不明白三隅的心情,但好歹自己也是个老师啊。若是要卑微地向那些有惧势的人,低声下气的话,是非常不屑的。秋子明白要自己打从心底去低声下气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有尽可能地装个样子。就如哏前所见的一般,三隅这个男人实在没有志节和品德可言。所以若不照他的话做,可能会有苦头吃。秋子有股冲动,想在三隅光秃秃的额头上,刻上“马屁精”三个字。三隅接着又说。“他和做导师的你会面,一定是想知道有关他孙子的事。”听三隅这么说,茂造虽是祖父,但他并不了解茂树被领养前的事。既然已成为茂树的新监护人,当然会想知道孙子在学校的情形、成续如何等等。“我明白了。”秋子做了最低限度的回答,手握在会客室的门把上准备开门。三隅这时又按着秋子的手,再次叮咛地说。“高板老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秋子当场明白三隅的意思,三隅又再问了一次。“明白了吧?”或许是三隅看到秋子明知道uh集团负责人来访,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感到不安吧。三隅虽然没有明说,但分明就是要让秋子绷紧自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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