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眷恋着当初我们还没长大的回忆。我想象着自己曾经只有这么大点,手心这么大,穿着虎头鞋蹒跚前行,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好笑,也笑起来。妈妈将鞋子放在一边,又翻出来好几件没有拆开过包装的婴儿服,放在了拖车里。“唉,也不知道她用不用得上。”妈妈说,“虽然干干净净的也没用过,但是放这么久了,怕她觉得不好。”“送出去都是心意啦,妈。”我笑笑,妈妈也笑了,附和:“也是,用不用得上都是她的事情。就算用不上,让她婆婆拆了做婴儿的床褥子铺着也挺好的。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看看,都是品牌,质量挺不错的呢。”
挑挑选选送出去一大兜,妈妈将剩下的都整整齐齐的放回箱子里,说:“唉,一晃你们都这么大了。”“不大,一点都不大,我还小着呢,妈妈。”我摆摆手,妈妈笑话我就知道贫嘴,都能塞下两个她了,还撒娇。画风一转,又问我:“找到工作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你爸走得早,唉,当初我就劝他,干活就干活,别那么拼命,值得把命都搭进去吗!家里老婆孩子的。你爸就是个较真的人,谁都说不动他。还好你当时上大学了,你妈负担没那么重,你又是懂事孩子。”“不用了,妈,我想自己找找试试。”“咱们两家谁跟谁呀,别客气,就算妈帮不了你,还有孩子他爹呢。你也别担心,别有负担,你叫我这么多年妈,妈还能不帮你吗?我除了小岚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俩都是我的心头肉。唉,现在也是,就业不太好,让你妈也别上火,那么多大学生都找不着工作呢。你未来想不想考研啊?你要是考研的话,开个口,妈砸锅卖铁都送你念书。”妈妈看着我,我知道,只要我说我想要去念书,她就会和你爸还有我妈去送我念书。我又笑了笑,回答:“妈,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
妈妈知道我总是有明确的计划,她放心的说:“你这孩子比小岚靠谱,他下学期说要实习,这学期还在学校里玩儿,今天和这个吃饭,明天和那个看电影。小岚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我也就放心了。”妈妈说的时候我忍不住想,你现在在学校干什么呢?是在赶毕业论文还是实验报告呢?自从那件事后,我没有再联络过你,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们在高考之后也没有联络。妈妈们说这是一个敏感的阶段,我站在房间门口偷听我妈和妈妈打电话。“小岚考的怎么样?”“我家的?我不敢问啊,怕考得不好。我看情绪还挺稳定,要是正常发挥应该还不错。”“我本来想等他高考完咱们就去漂流,但是一看他那么累,我也不好提。唉唉,你说得对,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孩子一辈子能有几次这个时候,敏感点也正常。你也别管小岚,只要他不把家烧了就行。”妈妈们絮絮叨叨的闲聊,我躲进房间盖着我喜欢的毯子,闭着眼睛。
等到录取也结束了,妈妈们才将我们凑到一起说要漂流,不过因为她们和爸爸们都很忙,所以就让我们两个去散散心,当成高考之后的奖励。你打电话给我说带了很多东西,让我不要重复带了。“你带着你的枕头、毯子、衣服,记得带那套睡衣,咱们两个一起买的睡衣。”你在电话里唠唠叨叨的重复着,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答应和你一起出去,并且带上那套睡衣。我妈把我敲锣打鼓欢送出门,信誓旦旦的保证录取通知书来了绝对不会动一下。“妈知道,妈懂,你放心吧,尽管去,你爸也不会动,谁都不会动,哪怕天塌了也没人会动的。”我妈说。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出门。
两家人在大巴车那里汇合,你看到我来了,立刻笑起来,露出两颗闪闪的羞怯的虎牙,“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们都没有问对方考得怎么样,被什么学校录取,你坐在车窗那里从包里掏出来橘子说:“给你。”“一上车就开吃。”我接过橘子。“这不是为了帮我减少负重嘛,我妈唠唠叨叨烦死了,一直让我带这个带那个,都安排好了,橘子给你吃,我吃苹果,看见这瓶水没有,你的,这瓶是我的。我妈说你爱喝,晚上七八点钟拉着我出去采购,我真的累死。”你一边说着一边将包放在中间,顺势依靠上来,头压在我的肩头。“别睡落枕了。”我掏出包里的头枕丢给你,你放倒了座椅闭着眼睛,像死了一样。
那件事就发生在这次毕业旅行,我一直清楚地记得。
你在漂流过后,和我坐在阳台上的小泳池里泡温泉,满天的星斗敌不过飞来飞去的蚊子。我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喷洒了足够驱蚊花露水的脑袋。鼻子下面是水,我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小时候咱俩去泳池我这样做,你就会手舞足蹈大声的喊:“水开了,水开了。”后来你又说我是你的金鱼海蒂。你的脸颊上略过一只黑色的蚊子,比风还轻快的擦过你的脸颊。你瞧见我这么做,在泳池里抱着膝盖说:“水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但足够让我笑了起来。我们就这么泡着,泡了好久,泡到水凉了,你从水里起身,又回头拉我。
回房拉上阳台门,你看了看夜空说:“今晚的星星真美。”又若无其事的拉上窗帘问:“你说呢?”
我当时应当装作无知来掩饰一切,但我不能。你在初中的时候告诉过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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