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晚晚抬手抵在他肩头。她不是那么介意那种事,否则最开始也不会尝试用侍寝来博取他的注意,后来讨厌他才不想让他碰她。只是,就算他如今没有那么讨厌,她和他,不应该在最后还有这样更进一步的亲密。手指有些软,晚晚定下心神,手还没有发力将他推开,他便先行扯下了腰间的束带,锁骨便露了出来。先前他在她面前袒露时,她曾看着他锁骨上的疤痕说,不好看,让他去掉。四处疤痕,三处稍浅一些,可以淡化下去,剩下左边锁骨,最靠近心脏的那一处,疤痕太深,却是难以祛除。晚晚看到,他两侧锁骨上下的四道疤痕有三道明显淡了下去,还有一道,却结着一层硬痂。这硬痂,是一轮弯月的形状。这会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月亮形状的疤痕,这样深的伤口,用再好的药膏,也难以全部消去。他将这伤疤,楚行月在他身上的刑罚留下的伤痕,又切割出了月亮的形状。晚晚僵住,长睫颤了颤,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呼吸也带上了一丝不稳。容厌执起她的手,抬起,按在他这处痂痕之上,一点一点,轻轻抚摸过去。“你喜欢月纹,是不是?”指腹下是厚而硬的硬痂,晚晚凝视着这伤处,她已经知道,这会是他身上怎么都去不掉的痕迹。她嗓音带着一丝颤:“……疯子。”容厌眉眼一弯,笑了一笑,复又执起她的手,捞起床头的红绫,带着她的手,一同缚住他的眼睛。手指缠绕,红绫在他脑后束紧。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她曾让他在她面前不着一物,在他身上用笔墨留下道道墨痕,也曾那么多次遮住他的眼睛,捆住他的双手。这不是什么趣味,只是羞辱。他却将月纹痕迹永远留在了他身上,此刻握着她的手再次将他的双眼遮去。晚晚呼吸也带上了细细的颤。红绫艳极,他肤色透白,如雪亦如玉,高挺的鼻下,唇瓣苍白却柔软润泽,艳色惊人。看着这个时候的他,还有谁会注意他的唇形像谁。晚晚手指微微颤抖,可她的手却好像没了多少力气能从他温柔的掌心挣脱。容厌只轻轻地笑,唇瓣弯起。笑起来也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他仰面躺下,引着她的手去够床边的那条细绳,轻声道:“我是啊……”“还可以更疯。”生如蜉蝣,朝生暮死,他不看长远。就算两个月之后死生不见,剩下的这些时日。不要和他界限分明。不要试图忘记他。没有人可以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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